天已暗下來。他們也不開燈,就這麼手抓著手坐著,互相望著。
離奇的案情,把兩人深深地震驚了,也把他們的心拴在了一起。
寧靜終於漸漸平靜了一些,對李斌良輕聲道:“當技術科的結論出來後,我都驚呆了,好半天都不知道怎麼才好,後來給你打了電話……你說,這能是真的嗎?”
原來,寧靜那麼著急地見自己是為了這事。
李斌良努力平靜一下自己用低沉的聲音說:“真不可思議……對這個結果,我無法相信,可又不能不相信。不然,案件為什麼老是突破不了?為什麼發生這麼多奇怪的事情?不過,這事到底怎麼發生的呢?這後邊隱藏著什麼問題呢?這案件還牽扯到哪些人呢?”
是的,這都是些非常嚴重的問題。
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他們才離開。他們並肩走在路上,他要送她回家,因為她已經深深地陷入驚恐之中,他不能讓她獨自回家。
還好,雖然有路燈,但怎麼也不能跟白天相比,稍遠一點就看不清誰是誰了。二人又挑著一些僻靜的道路走,所以,沒人注意到他們。
他們並肩走著,偶爾對視一眼。盡管天很暗,但,他們還是看到了對方的眼睛。在特別黑暗的路段,兩人的手臂挽到一起。
這使李斌良想起自己曾經有過的夢境,好像也是在這樣的夜色中,和她並肩走在街上。隻是,夢境中充滿溫馨,而現在則充滿了緊張和恐懼。
李斌良知道,今晚的情景,將會永遠地留在自己的記憶中。他忽然盼著路再長一些,距離她的家再遠一些。
可是,她的家就在前麵了,該分手了。他把她一直送到樓道口,看到樓道內的燈光,才讓她一個人上樓,聽著她用鑰匙打開屋門,走進去,關上門。
此時,餘一平在家嗎?他是否看到自己陪著他的妻子回家?
李斌良在往回走的時候忽然想到這一點。但,已經顧不了許多了。
餘一平真的發現了寧靜和李斌良走在一起。每天,都是寧靜把飯做好,他回來吃現成的,若不回來,就打個電話。而且寧靜家庭觀念很強,沒特殊情況,往往一下班就回家,做飯,搞家務。今天,他本來興致很高,下班時有同事相約出去玩,因為有高興的事需要讓寧靜知道,就沒有去。不想,回家好半天寧靜還沒回來,他覺得有些掃興,也有些著急,就不時站到窗前往外看。雖然夜色已經降臨,看不清人的麵孔,可從身材上他可以看出是李斌良與寧靜並肩走在一起。他有些惱火:媽的,泡我的老婆?我雖然不喜歡她,可她是屬於我的,你他媽的想占她的便宜……
餘一平想著想著又高興起來:瞧瞧吧,你李斌良到啥時候也不是我的對手。想當初同在市政府當秘書,你是比我有才,可在領導眼中的印象你可不行。特別是當初追寧靜,我早看出來了,你他媽的心裏有她,也想得到她,可你手段不行,最後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對,我注意了,那天婚禮剛進行不一會兒你就走了,可能是心情不佳吧……後來呢?你在市政府呆不下去了,不得不離開,到了公安局,隻當個政工科副科長,後來又到刑警大隊當教導員。可說來說去不管怎麼著才是副科級,而我已經是正科。現在更好,對不起了您,副政委沒您的份了,很快,你將在我的領導下了……等著,到時咱們好好練一練,看誰比誰強,看我怎麼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