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不到九點就趕到了山河鄉,在當地派出所的協助下,很快查明:這裏確實曾經有過一個他們要找的人,叫朱貴,和一個梁山好漢同名。可是,他已經在幾年前病死了。具體情況是:朱貴全家三口人,有妻子和一個兒子。因朱貴身體不好,所以家境貧寒,生活困頓,後來又得了不治之症,好像是血液的毛病,既無錢醫治也無藥可治,不久就去世了。
經進一步了解,又查到了朱貴去世的一些情況。原來,他並不是在家裏死去的,而是有人提供說外地有個名醫,有特殊的民間偏方能治他的病,而且收費很低,妻子就陪他去了。但是,他的病並沒有因此治好,反而一去不歸,死在外地了,妻子隻帶回他一盒骨灰。還有人證實,在他外出看病前,他的生母曾來到他身邊,照顧了他幾天,後來陪著他一起看病去了。
李斌良又詳細打聽了朱貴去世的時間:正是季寶子執行死刑前不久。
終於露出一點端倪。
李斌良抑製著激動又問:“朱貴去世了,他妻子呢?”
回答是:朱貴死後不久,他的老婆就帶著孩子搬走了,遷到外地去了。
李斌良又馬上向當地派出所求助,派出所戶籍內勤好一通忙,終於查出當年朱貴妻子遷走戶口的底卡。當李斌良拿到手中一看的時候,心又跳起來。原來,朱貴的妻子和孩子遷到了江川縣。
江川。李斌良不久前還去過那裏,那裏也是吳軍和林平安去過的地方,李斌良就在那裏接到了那個殺手、也就是季寶子的恐嚇電話。
立刻趕赴江川。好在三人都會開車,輪流駕駛。吉普車風馳電掣,晚上下班時分趕到江川,堵住刑警大隊長請求協助,刑警大隊長義不容辭,立刻與戶政部門聯係,可查到的結果令人又失望又震驚。
原來,朱貴的妻子遷到這裏不久就又找了個丈夫,是個外來打工的,他們結婚後,這個打工的就把戶口遷來了。李斌良看到,戶口底卡上寫得清清楚楚,朱貴妻子的這個丈夫名叫紀雲龍。
紀雲龍——季小龍——季寶子。
李斌良的大腦裏風起雲湧,他有點摸到了殺手的足跡。
進一步了解得知,朱貴妻子和紀雲龍一起生活不到一年就去世了,紀雲龍又在兩年前遷走。
再看遷往地址,李斌良拍著大腿叫起來:“天哪!”
紀雲龍遷到了金嶺。
那也是李斌良去調查過的地方,就是林平安返家中途停留過的地方。
怪不得,那次在江川接到季寶子的電話,他是想把自己的偵查目標引向這裏……別的都可以解釋了,果然如吳誌深猜想得那樣,那次到金嶺調查,胡學正被殺傷,肯定是害怕自己調查下去,在金嶺發現他的線索,有意弄出事來,把自己引回。
不容細想,他們迅速啟程,趕往金嶺。
後半夜,他們趕到金嶺,太累太困了,也不好半夜三更的麻煩人家,就找個小旅店休息下來,稍睡片刻。第二天一上班,他們又立刻趕到金嶺公安局。
這回,終於追到根兒了。在當地警方協助下,很快查明了紀雲龍的情況。他確實在這裏,住在縣城與郊區結合部,還買了一幢小樓。此人單身,聽鄰居講,經常跑外做買賣,很少在家,但未發現有任何劣跡,因此未做重點人口管理。
在派出所民警的陪同下,李斌良、吳誌深和沈兵趕到紀雲龍的家,進入了屋子。
紀家已人去屋空。
這麼說也不準確。人肯定是已經不在了,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地麵和一些家具上都落了薄薄一層灰塵。屋裏的家具不多,但檔次挺高,還有一台29英寸的大彩電和一部VCD,床頭和桌子上還扔著幾本書。李斌良隨手翻了翻,有武俠小說,有的是一些印刷質量低劣的刊物,裏邊登載著一些血案之類的東西,幾本警辦刊物,包括《人民公安》和《人民警察》,還有一些公安業務書籍,都是刑偵方麵的。再拿起幾張影碟,有幾張畫著不堪入目的淫穢圖像,另有幾張都是什麼《殺手人生》之類充滿恐怖血腥的東西。
這些書刊從一定程度上可以證明屋子裏住的是什麼人。看來,找對了,他一定是那個殺手,是那個紀雲龍,季小龍,季寶子。從這些書和影碟上看,他還是很有“事業心”的,一直在“鑽研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