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在自己的房間裏整整待了三天三夜。沒有人知道他是在哭還是在笑,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隻是,從那間房子裏出來時,他變了。
痛苦可以使一個人成長,拉卡在這方麵確實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家夥。
當拉卡進去的時候,蕭月的精神居然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你瘋了嗎?”拉卡看著他憔悴的臉說道,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似乎想看穿這三天這個家夥究竟做了什麼,但是可惜,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拉卡那雙紅色的眼睛裏流露出了幾分難得的關心,那是很多年都不曾出現過的東西,拉卡有感情,隻是很長時間沒有流露過了。
蕭月甚至是帶著幾分歡快走向桌子旁邊的,銀盤玉箸,瓊汁玉液,當然還有蕭月期待已久的東西——血酒。
血酒,地獄之門特有的東西,清香如寒冬之梅,甘醇如九秋之泉。隻是美酒易醉,除了拉卡,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隻要喝第二杯,他就會醉。
很多人不服,很多人都試過,但很多人都醉了。
“收我為徒吧!”蕭月邊吃邊說道。不知為什麼,少了幾分王子的優雅,卻是多了幾分成熟的從容。
“我需要一個理由。”拉卡摸著他雪白的胡子,臉上半帶著微笑說道。
“我要找回我的靈魂,要知道缺少七分之一靈魂的人活著會很累的,而且在我看來,那甚至都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蕭月輕舉酒杯,杯中血紅色的美酒在吸引著他,撲鼻而來的香味在誘惑著他喝下去。但是蕭月看了一眼,便又將酒杯輕輕的放回桌邊。
好的東西總是要留到最後享用,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拉卡笑了,不過這一次笑的卻不是他的愚蠢,而是他感覺到時機真的成熟了!
拉卡也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將腰間的葫蘆取了下來,酒壺微微傾斜,血酒便緩緩流出,如同一道稠密的血流。
“你不應該拜我為師,我也不會收你為徒。”拉卡將手裏的酒杯看了一眼,脖子一仰,酒水便順喉而下。隻是喝的有點急了,拉卡輕微的咳嗽了一聲。
蕭月不理解,像拉卡這樣強大的人都不能教他,那麼天地之間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了,至少在他的知識範圍內是沒有的。
“為什麼?”蕭問。
“我不夠資格!”轉眼間拉卡又喝了一杯,臉色已經有些微紅了,聲音也變得有點高揚。
“那誰還有資格?”蕭月問道,他覺得拉卡這個家夥在炫耀自己的本事。
“天元大陸東部氣族的領袖——元龍。”拉卡淡淡的說道。
“我現在在哪兒?”蕭月忽然想起來這樣一個問題。其實蕭月根本不理解這個世界,甚至是自己的位置。因為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雪國,而他的世界裏從來就隻有雪舞。
以前他是王子,他不需要考慮所有的事情。現在她依舊是王子,卻發現有太多的陌生的東西闖進自己的世界。
“這裏是天元大陸的中部,緊挨著雪國的地方。”拉卡無奈的搖了搖頭,那眼神好像在說:真是一個可憐的王子!
“哦,那怎麼才能找到那個叫元龍的家夥。”蕭月問道,語氣之中的驕傲一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