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是靜修之山,最講究的是清淨無為,要求弟子都心如止水。但今天晚上,第四代弟子們,卻全都沒有安歇。他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聽說沒有,獨孤雷跟吳戒打上賭了,賭誰先打通經脈。”
“吳戒?就是那個資質極差的三靈根的廢柴?他怎麼可能贏得了獨孤雷?獨孤雷可是雷靈根!”
“說出來你可別震驚,聽說吳戒已經打通了一條經脈了,而且是四十四穴的足少陽甲木經。”
“什麼?你是在說笑吧?”
“千真萬確。這可是從雷幫那裏傳出來的,他們怎麼可能長敵人威風。”
“三靈根的廢柴,怎麼可能這麼早就打通一條經脈?你我也僅僅隻是打通了十個穴道而已。”
終南山南麓有個忘憂穀,穀內有個洞中,兩個中年道士正在下棋。
一個圓臉道士說:“廣明師弟啊,你可知道,第一個打通第一條經脈的是誰?不是那些在分元大會上出盡風頭的超級靈根,而是一個叫吳戒的三靈根弟子。”
另一個道士詫異地說:“三靈根?這怎麼可能?三靈根居然能在不到一個月打通第一條經脈?你在說笑吧?”
圓臉道士:“你落伍啦。他還跟獨孤雷打賭,看誰能先晉入激活靈根的階段呢!”
廣明:“三靈根跟一靈根比賽修煉進度?他沒有瘋吧?”
圓臉道士:“這麼說來,師弟你是認為他必輸了?那你願不願意拿那顆碧心丹做賭注,咱們來賭一賭呢?我可以拿顆毒龍內丹出來。”
廣明:“哦,這麼說來,你是認為他能贏了?”
圓臉道士搖頭:“不,我也很不看好他。但是我想要你的碧心丹已經很久了你總是不肯割愛,因此,就想趁著這個機會爭取一下。毒龍內丹當然不如碧心丹珍貴,但你的贏麵也大很多,算起來還是你賺便宜。究竟賭還是不賭?”
終南山最高的幾座山峰中,有一座叫靈應峰。靈應峰就是大風長老的駐錫之地。大風長老在封頂最高之處築了座天雷台,將天上的雷霆引下來,在中間形成一道雷池。雷池中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激烈的雷霆,那柄狂雷戰斧就被養在雷池中間。戰斧在與葉師一戰中消耗了不少雷氣,需要用天雷再行祭煉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天上濃雲密布,不時有雷霆成型,拉出長長的一道電弧,猛擊而下,灌注到戰斧中,將戰斧映的全身晶亮。
大風長老兩條煞眉低垂,一動不動,似乎坐上一年也不會動。
他門下一名弟子名叫廣烈,麵色有異,走上來,低聲向他稟報了幾句。大風長老冷笑了一聲:“一個三靈根的廢柴居然敢跟雷兒打賭?他輸定了!這點小事也值得來煩我!”
說著,自顧自地祭煉戰斧去了。廣烈還想再說什麼,但生恐觸怒大風,不敢再說。
終南山頂的茅廬中,掌門陸靈軒趺坐在蒲團上,正在打坐,雙手撚了個七星法印。突然,他輕輕咦了一聲,張開雙眼。
“竟然又打通了一條經脈?這個小家夥有點意思。看來,說不定獨孤雷真的可能輸。”
“真沒辜負我讓你進入終南派的一片苦心啊。”
與文殊台相對的是觀音台,乃是大慈長老的駐錫之處。觀音台最上是觀音宮,是大慈長老居住修煉之所。觀音宮旁邊,有座獨鬆閣,閣中有顆古鬆,極為靈秀。這裏卻是南詔聖女師心月的居所,因為掌門陸靈軒的特別喻示,這裏成了禁地,平日無人敢進。
師心月的秀眉微微蹙起,靜靜地聽了侍女幾人的稟報,稟報內容,亦是吳戒跟獨孤雷的賭約。她輕輕撇了撇嘴。
“獨孤雷乃獨孤家旁支,算什麼東西,竟敢跟無衍哥哥打賭?”
侍女琴兒說:“聖女,要不要琴兒召喚麒麟騎,幹脆將獨孤雷殺了算了。這人在分元大會上就對聖女神色不恭,琴兒早就想殺他了。”
師心月:“琴兒,你的戾氣怎麼這麼重?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無衍哥哥既然敢跟獨孤雷打賭,想必是有必勝的把握。如果他輸了的話,獨孤雷非要逼著他履行這麼醃臢的賭約,那麼,再讓麒麟騎教訓一下他好了。”
琴兒:“是。琴兒錯了。就依聖女吩咐。”
而在試煉洞窟中的吳戒,並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成了整個終南派的談論焦點,仍在勤苦地修煉著。當然,獨孤雷也不知道,他差點因為這個賭約,而命喪黃泉。這場賭約,幾乎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因為從未有過三靈根的弟子、挑戰過一靈根的先例。他們倆人的進度,也被有心人統計並發表出來。
僅僅五天後,吳戒打通了了另一條足少陽甲木經,兩條木靈根的經脈完全貫通。而獨孤雷則打通了剩餘的五穴,貫通了左手陽明庚金經,開始進攻右手陽明庚金經。
獨孤雷基本上一天打通一個穴道,這已經算很快的速度了,但吳戒的速度卻可以稱得上是驚人。又過了五天,他打通了左足陽明戊土經,而僅僅五天之後,他又打通了右足陽明戊土經!已經有兩條經脈,完全被打通!而獨孤雷,還剩下十個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