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戒曾經去問過廣益師,廣益師也難於回答。締結靈種成功與否就在瞬息之間,每個人的靈根都不相同,這瞬間的把握也就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前人的經驗,很難挪到後人身上,隻能靠後人在一次次嚐試中去摸索。這也是築基成功率如此低的原因。
就在此時,師心月也開始嚐試築基。師心月的光靈根也是變異靈根,甚至比獨孤雷的雷靈根更加特殊。雷靈根隻不過是由金靈根變異而成的,而光靈根卻是由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一齊變異而成的,身具五靈根而又不是五靈根,而且這些靈根和諧共處在一起,恰好彼此相生,生生不息,極為玄奧妙不可言。
師心月自進入青蓮池畔後,就定神寧誌,眼觀鼻鼻觀心,對吳戒跟獨孤雷的賭賽不看半眼,專心調整著自身的靈氣。
看來,她也打定主意要用這個難逢的機會,築基成功。
師心月的靈根爆炸過程就跟獨孤雷跟吳戒的完全不一樣。她的體內突然冒出一朵青色的火花,那是木靈根爆炸,但極其微小,大約連她體內木靈氣的百分之一都不到。這份微小的木靈氣剛一燃起,比它多了幾乎隻有一毫的火靈氣被引爆,炸開一朵紅色的火花。而幾乎是同時,又比火靈氣多一毫的土靈氣被引爆,炸出一朵黃色的火花。此後,金色的金靈氣,綠色的水靈氣,依次爆開,每一朵火花,都比上一朵僅僅大上一毫,份量恒定精確之極。而當水靈氣爆開後,又一朵木靈氣被引爆,引發了一串新的爆炸。這形成了連珠式的爆炸,最終,師心月體內所有的靈氣,全都炸開,形成一道巨大的靈漩!
雖然她的靈漩規模絲毫不亞於獨孤雷與吳戒,但卻穩定的多。這得益於她的引爆方式。她的靈漩是次第爆炸引爆的,是循序漸進的,而獨孤雷與吳戒的則是突發的。這就使她的靈漩形成時的初速度很低,而且對身體的衝擊力很小。與其說她的靈漩在吞噬血肉神念,不如說師心月將一部分血肉神念主動投放到裏麵。這就使它的傷害減小到了最低幅度。
吳戒精神一漲,師心月引爆靈漩的方式,很值得他借鑒!
而在靈漩加速旋轉之時,師心月的做法也與兩人不同。她控製著靈氣的吸入速度,使其盡可能平穩地灌注進靈漩中。在整個築基過程中,她都表現的很淡定,似乎築基跟她是完全不相關的一件事,她不會緊張不會恐懼不會期望也不會絕望。
看著她嘴角那麼隱伏的淺笑,吳戒驀然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心境圓滿!
雖然他還不能完全清楚這四個字的意思,卻隱隱似乎觸摸到了。
築基的目的是什麼?締結靈種。
締結靈種的目的是什麼?擁有屬於自己的靈氣。
但是,自己的靈氣並不是由靈種而誕生的,而是在誕生靈種時,就要學會控製靈氣,讓靈氣依照自己想要的方式運行。
隻有能夠控製靈氣了,才會有屬於自己的靈氣。
這就是築基的本質,也是心境圓滿的真正意義。
締結靈種的目的是為了擁有自己的靈氣,但隻有學會控製靈氣後,才能締結靈種。這二者,互為因果,也隻有在互相滿足的過程中,才能彼此攀附著建立。
前兩次築基過程,在他的腦海中回放出來。
第一個畫麵,是三條靈根次第爆炸的場景。靈根在不同時刻爆炸,爆炸的力度不一樣,形成靈漩的時刻也就不一樣,靈漩的力度也就不一樣。這樣,三個靈漩其實是強弱不均的。這使得它們在碰撞在一起時,力量大的靈漩就會衝擊力量小的,所以,那個三色靈漩雖然絢爛,但其實三種靈氣並不平衡,因而埋下了碎裂的種子。
第二個畫麵,是三色靈漩在急速旋轉。他加入的靈氣太隨意了,不是他想加入多少,而是靈漩想要多少!這樣的靈氣,哪裏是屬於自己的?那該天的還是天的該地的還是地的。
吳戒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境,開始圓滿起來!
他想通了!
就在此時,充滿亭子的柔和靈光,卻突然急劇紊亂起來。隨著一聲痛楚的嬌哼響起,師心月衝擊築基,也告失敗。
但跟獨孤雷的暴躁不同,她的秀眉微微蹙起,竟跟吳戒一樣陷入了沉思。
她竟也隱約覺得了,隻有想清楚失敗的原因,再一次嚐試才有意義。
而在此時,獨孤雷卻又匆忙開始了一次衝擊。結果未出預料,這種愣頭青似的自殺衝擊,隻會更快地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