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乘坐師心月的飛宇盤,回到了終南山。
分別的時候,師心月說:“吳戒哥哥,這次出去玩的很高興,下次還有這樣的事的話,一定叫上我。”
吳戒看著她。
他沉吟著。
以後肯定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的,不止一次,而且還會更危險。他不能再讓她作出燃燒全部靈氣這種事了,他也不想再讓她跟在自己身邊。那樣的話,遲早有一天,他會動心的。
他緩緩說:“其實,我從不記得,九歲的時候曾跟你說過那樣的話。”
師心月身子一震,驚訝地看著他。
吳戒:“我不是你的無衍哥哥,也不想做你的無衍哥哥,希望你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師心月身子顫抖著,目光漸漸變得冰涼。傷痛,哀怨,求懇,震驚,混雜在一起,讓她就像是風暴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可能陷落。
吳戒不敢看她的眼睛,所以故作冷漠地扭轉頭:“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
他轉身,向自己房間走去。
啪。啪。啪。
那不是他踏著雪的聲音,那是心碎掉的聲音。
他努力控製著自己,不回頭,繼續走下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雙腿竟是如此沉重,就像是灌滿了鉛,他必須用盡全力才能挪動。
他告訴自己,你做的對。你不能再留在她身邊了。你就像是一隊野蠻人,而師心月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誘惑著你去進攻。他抵擋不住這種誘惑,遲早有一天會靠近。那樣,隻會害了她。
始終會有一天,她會發現他隻不過是賣煻炒栗子的小廝,不是她的太子。那時,她想起每一刻跟他在一起的時光,都會覺得惡心。她應該保持著光一般的純潔,為了那未來的從九歲就期盼的幸福。
你做的對。
但不知為何,吳戒的心情特別低落,回到房間後,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現自己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想對自己笑一下,卻發現笑的比苦還難看。
他喃喃對自己說:“吳戒啊,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偉大。”
然後,他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大雪紛紛,迷蒙住所有的視線。師心月一襲白衣,就像是融在雪裏的精靈。
沒人知道,那一夜她在山道上,究竟站到了什麼時候。
弼月洞前,獨孤雷奮力地挪動著身軀。
他中了吳戒那一雷,受傷極重,連雷車都駕駛不了。他挪動著,希望能到大路上,好搭個便車回終南山。剛才吳戒跟師心月離去時,他沒敢出聲,生怕吳戒發現他還活著,補上一雷,那他就死定了。
他呲牙咧嘴地爬著,突然覺得自己很像隻狗。
這個想法讓他幾乎哭了起來。因為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隻狗。他是鷹,飛在天上的驕傲的孤獨的鷹。但是吳戒……
這個雜魚竟將他打成了狗!他明明有霹靂玄珠的克星避雷神針,可是還是被他打成了隻狗!
他咬碎了牙,他一定要報仇!
他一定要將師心月奪過來,壓在體下狠狠地蹂躪!
否則難泄他這股怨恨啊!
正在這時,潭中卻突然飛出一道淡淡的血芒,竟然呈某種符籙之狀,在空中爆開,向正西方飛去。獨孤雷莫名其妙地感到心中一凜,急忙忍痛加快了爬行速度。他必須盡快趕回終南山,否則……
他不敢想下去了。
吳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睡醒了仍覺得困的不行,似乎根本就沒有睡著。他悶悶地歎了口氣,想到此後不能再見師心月了,竟感到有些惆悵。師心月純淨的笑容再度在他的心底浮現,他悵然若失,呆呆地坐著,有種失去了生活目標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必須找點事做了,否則,他就會不停地想這件事情,越想越難受。他去了丹絡堂。
雖然食死麵說猿王靈骨必須聚靈期妖魂才能重新激活,但吳戒仍想找找看有沒有別的辦法。這個法寶竟能克製人麵,讓吳戒實在是印象太深刻了。尤其是這件法寶易於發動,根本不需要靈氣激發,可以說太適合目前的他使用了。要是有萬一的可能重新激活,將成為他保命的手段。
但是,他不敢跟任何人提到猿王靈骨,生恐被別人奪去了。丹絡堂有豐富的藏書,他決定自己找。藏書閣在丹絡堂的二樓,經過幾百年的積累,這裏的書籍真是多到不計其數。等閑也沒人來,吳戒就趴在裏麵,一趴就是三天。還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真給他找到了。
有本書詳細介紹了修行用具的分類跟基本知識。最低等級的叫法器,靈氣注入就能使用,但功能簡單,操作不靈活。這個吳戒早就知道了,也見過了不少。在世俗人看來,法器已經很神奇了。用的得當的話,也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來。
第二等級的叫法寶,威力就大的多。隻有到了聚靈期才能煉製,但合氣期的也能使用。法寶跟法器最大的區別,就是法寶離身之後還可以控製。比如同是飛劍,法器就隻能“刺”,但若是法寶的話,則飛出後還跟主人有聯係,主人可以控製著它變換各種攻擊方式,比法器強的不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