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戒低頭一看,養元丹的玉瓶旁邊有一顆紅珊瑚豆般的果子,連他都忘記了這是什麼。想了好久,才想起來是在弼月洞收的藥果。他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陣疑惑,這果子真有什麼秘密嗎?怎麼猿王的反應這麼失態!
他一下子就留上了心,臉上卻一點情緒變化都沒有,淡淡地說:“果子啊,你想吃嗎?”
聽他這麼問,猿王一喜,卻隨即似是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太激動,忙用爪子摸了一下臉,神態恢複了些,哈哈一笑,裝作輕鬆的樣子說:“當然啊!我是猴子啊!猴子當然要吃果子啦!你知道本王多長時間沒有果子吃嗎?現在想起那味道來,都想流口水啊。把它給我。”
他越是掩飾,吳戒就越知道,這果子絕不簡單!
他沉吟著,一時沒有答話,卻將果子緊緊攥在手中,晃動著。果子晃到哪裏,猿王的目光就跟到哪裏。吳戒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想要它嗎?”
猿王幾乎想都沒想,立即點頭!
吳戒:“那就好好做我的法靈,助我煉成萬神訣。”
猿王怒道:“你想都休想!”
吳戒:“你可知道這不是山上隨便摘的野果,而是我花了上千靈石才買來的珍稀靈果。你若是不答應我……”
他將果子扔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果子立即被踩成一團漿汁,猿王發出一聲暴怒而又震驚的嘯叫,完全沒想到吳戒竟會這麼做!
吳戒:“我再問一次,你願不願做我的法靈?”
猿王:“你還有此等靈果?”
吳戒點點頭。
猿王閉目思索了片刻,突然將眼睛睜開:“你若是給我七顆此果,我就答應做你的法靈。”
吳戒想都沒想地就回答:“成交。不但如此,我剛才所許的諾仍然有效,每次你為我出手,我都多給你一枚靈果。”
說著,從儲物鐲裏拿出七顆靈果,拋了出去。一道金光閃過,七果憑空消失,片刻之後,在靈域中出現,漂浮在猿王麵前。猿王張口將靈果吞了,吳戒一驚,卻見猿王將它們儲存在口內,並未全吃掉。他稍微放了點心。
猿王不再說話,坐在靈宮正中間,閉目沉思。隻是偶爾眼睛睜開,卻似乎帶著種狡黠的光芒。
吳戒看著他的樣子,不禁起了一點疑心。莫不成這老猿有什麼鬼心思不成?正忖度著,猿王開口了:“不要想法子害我,我在你的腦子裏,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吳戒大驚:“我豈會想那事?我是在想,我想將你煉為此靈域的星君,但我這片靈域乃是木靈根化成的,而你是金屬性的,金克木,若是把我的木靈根克的幹幹淨淨的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猿王冷冷地說:“誰說金閃閃的就一定屬金?你老婆要是給你戴頂綠油油的綠帽子,你就一定屬木嗎?你出門被人一板磚拍在腦門上拍得腦袋火紅,你就一定屬火嗎?你家孩子趁你睡著了在你頭上拉一泡屎,你就屬屎嗎?”
一連三個比喻,噎得吳戒大翻白眼,差點背過氣去。
“那你說你是屬什麼的?”
猿王:“跟你說吧,我家老祖宗叫巫支祁,乃是淮水之神,有廣大無量神通。大禹治水之時,派遣十二天將,才將我家老祖宗捉住,但也不能殺死,隻能禁鎖在水底,永鎮汪洋世界。《山海經》上說我老祖宗‘其形若猿猴,金目雪牙,輕利倏忽’,你說是屬什麼的?”
猿王被他要挾住之後似乎脾氣變得很壞,吳戒不敢冒犯,試探著問:“那……是屬水的?”
猿王:“廢話,當然是屬金的!”
一句話又噎得吳戒差點背過氣去:“那你還說不是?”
猿王:“誰說不是啦?我隻是說金光閃閃的不一定是屬金的!我提我家老祖宗,隻是想告訴你,水神不一定屬水的才能做,金生水,最適合做水神的是金!你連這麼簡單的五行生克的道理都不懂,還想修煉萬神呢。金生水,水生木,隻要我能生出水來,自然可以養你靈木。而金又能克木,我在你這木之靈域中就不會感受到威脅,活的自由自在的。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一頓搶白,說的吳戒羞慚滿麵。不過轉頭想想,猿王說的不無道理。特別是那句“金又能克木,我在你這木之領域中就不會感受到威脅”,讓吳戒想了很久。
金生水,水生木,隻要金能生出水,金木相共就活了起來。這的確是對五行生克更深一層的理解。不過這樣一來,金就完全成主,相生相克都是由金說了算,讓吳戒有些不爽。但金為主神,倒沒有什麼問題了。
吳戒向來都是想到就做,立即一頓法訣打出。
“那麼,你就是我的第一尊神——上元星君!”
接下來的日子,吳戒不斷將靈氣再度灌入到靈域中,將靈域充滿。猿王答應了之後,也開始幹活起來。他的妖魂上放出金光,攪動著周邊的靈氣,奇異的是,靈域中頓時變得霧蒙蒙的起來,竟然真的生出了水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