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老實交代了嗎？”
吃了一碗泡麵，喝了杯濃咖啡之後，鍾毓嫻的精神好了一些，重新回到了審訊室，對門外的周明開口詢問。
“還沒交代。”
周明搖了搖頭，隨後說道：“小嫻，看他嘴巴這麼硬，我倒是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
鍾毓嫻問道。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在北城區看守所。這個家夥不老實，可以放在那裏關押兩天。”周明眼神有一絲隱藏的陰謀，“隻要在那裏關上一天，不怕這小子不交代。”
鍾毓嫻眉頭微蹙，這個方法看上去還行。
如果將全部的世間都耗在葉飛雲的身上，又找不到突破口的話，那隻能是浪費時間。
況且，以所長的謹慎性格，絕不會允許手下犯一丁點錯誤。
不過，鍾毓嫻直覺上認定葉飛雲並不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甚至還有可能跟上次那宗莫名其妙的強奸罪有關係。
如果能把葉飛雲關押到北城區看守所，那麼拖得越久，取得突破口的機會就越大。
“好吧，不過我得先認定一件事情。你先去休息吧，我先審訊。”鍾毓嫻擺了擺手，然後一個人進入了審訊室。
看到鍾毓嫻進來，葉飛雲眼皮子抬也沒抬。
他的聽覺驚人，早就從剛才周明的電話中聽出了他的陰謀和打算。如果這個女警官偏向周明的話，今天夜裏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哎……想不到這整件事情越來越複雜！
“葉飛雲，我的耐心沒有很多，你還是趕緊說了吧。”鍾毓嫻板著麵孔說道，“隻要你老實交代自己所有的犯罪罪行，我可以考慮向組織申請從輕處罰。你這樣幹耗著，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警官同誌，我真的是一個奉公守法的事情，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從來不幹。你現在逼迫著我說，不就是準備屈打成招嘛……”
葉飛雲在這個問題上，絕不會退縮一步。
“哎……看來你這個家夥真的是把硬骨頭。”
鍾毓嫻忽然直勾勾地看著葉飛雲：“雖然我不知道你過去經曆過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你這人絕不簡單。”
“哈哈哈，警官同誌，你真的想多了，我隻是一個普通小老百姓，能有什麼不簡單？”
葉飛雲不動聲色地說道。
短暫的沉默之後，鍾毓嫻看了葉飛雲一眼說：“想抽煙嗎？”
“你能有這麼好心？”葉飛雲斜睨了她一眼。
“我們警察也是人，也有感情的好不好。”鍾毓嫻直了直身體，把周明的那盒中華煙扔在他跟前，“你愛抽不抽。”
葉飛雲苦笑一聲說：“美女，我現在被銬著，你讓我如何抽煙？”
“真是麻煩！”
鍾毓嫻走上前，將他一隻手銬解開，另外一隻綁在椅子上。
葉飛雲活動了一下右手，這才慢悠悠地從口袋裏麵拿出一根紅塔山，放在嘴上點燃。
深深地吸了口煙，然後吐出來之後，葉飛雲說：“美女，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你還算有點人情味。”
“是嗎？”鍾毓嫻淡然一笑，“你怎麼喜歡抽這煙，現在抽紅塔山的人已經不太多了，不過我爸喜歡抽這煙。”
“在多年之前，紅塔山是有錢人才能抽得起的高檔香煙啊。”葉飛雲笑著說，“你爸或許是個懷舊的人。不過對我來說，是因為熟悉了這煙的味道而已。”
“這麼神奇？能給我抽一口嗎？”
鍾毓嫻忽然問道。
“你一個女人，又是女警官，抽什麼煙啊？”葉飛雲搖了搖頭。
“就一口，看把你小氣的。”
鍾毓嫻嘟著嘴，這個女人獨有的嬌嗔姿勢，讓她看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好吧，你抽吧。”
葉飛雲把手上的半截煙遞了過去。
鍾毓嫻接過香煙，卻沒有抽，而是將煙頭按熄，然後從衣服兜裏麵拿出一個袋子將煙頭裝了起來，對門外口叫了一聲：“小張，你進來一下。”
不出片刻，一個男民警推門進來了。
“怎麼了，鍾姐？”小張進門就問道。
“把這個香煙頭拿去市局的物證科去進行化驗，然後讓他們與我上次交上去的那根香煙頭DNA進行比對。”鍾毓嫻說道。
小張苦著臉說：“鍾姐，人家都下班了。”
“那你就在市局的門口等，他們一上班，就立即提交上去。”鍾毓嫻麵容非常嚴肅地說，“這件事情十萬火急，一刻都不得馬虎。”
很少會看到鍾毓嫻這種眼神，小張深知這位姐是個非常較真的人。所以，他也不敢觸她的眉頭，二話不說提著那個小袋子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