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四二話不說,伸手拔出匕首,就朝自己的小拇指削了下去。
“唔……”
小拇手指頭飛了出去,不過還未落地,那個叫妖月的妖媚男子就衝了過來,兩根手指頭將其捏住,然後迅速地放在了一個瓶子之中。
這個家夥,有特殊的癖好,想想都讓人後脊背發寒。
妖月將瓶子藏好之後,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塊帶著香氣的手絹,扔給了衛四,笑著說道:“真男人,我喜歡,哈哈哈……”
說完,他身影咻地一聲就消失了。
衛四麵色微微有些蒼白,不過看到那塊手絹,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趕緊將它扔了出去。
他寧願失血過多而死,也不會用這個變態的娘娘腔給的手絹包紮斷指。
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草草包紮了之後,衛四這才朝大門那邊走去。
在門口的時候,衛四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輕輕地說道:“李少,衛四辦事不利,來領罪了。”
“嗯,進來吧。”
裏麵傳來的,是一個和煦的聲音。
衛四頓了頓,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屋子裏麵的布置很簡潔,甚至還有點簡陋,那種沙發還是八十年代的那種老式沙發。
李家的老爺子是個嚴肅且有點古板的人,並不喜歡鋪張浪費,而且對子孫在這方麵的要求很嚴格。
對老爺子的話,這些子孫是唯命是從,誰也不敢當麵做忤逆他意思的事情。
所以,李承恩住在這個屋子,基本上就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沒有變化。
說句有趣的,以前他的屋子裏麵有一張老式的藤椅壞掉了,找遍了整個燕京都沒有買到,他不得不出高額懸賞找來工匠重新做了一張,然後還大費周折做了舊,保持跟原物沒什麼區別。
這樣的方式,雖然有點磨人,但是李承恩卻覺得非常有必要的。
衛四走進來的時候,李承恩正喝著功夫茶,看著報紙。他身材勻稱,麵容看上去非常親切,一頭短發很是精神地立在那裏。
一身簡單的襯衫,也沒有什麼奢華的牌子,而是動物園服裝批發市場淘的百來塊錢一件。
如果第一眼看到李承恩,你一定會覺得他就是個普通知識家庭裏麵的年輕人。
但是,隻有與李承恩接觸過的人,都不得不在背後佩服他的睿智和手腕,當然也會狠狠罵他的陰險毒辣。
在燕京的上流圈子混,誰還沒一張二皮臉呢?
壺裏是泡的茶香四溢的鐵觀音,李承恩一邊自斟自飲,好不怡然自得。
這種功夫茶,原本屬於華夏南方人的最愛,不過最近在北方也越來越流行。
李家老頭子也喜歡喝這種茶,說喝茶不僅僅隻是喝茶,更多的則是修身養性。
所以,李承恩從喝茶中悟出了真諦,涵養功夫一流,遠遠超出常人。
良久之後,李承恩這才收起了報紙,撇了撇嘴說道:“現在的娛樂圈真亂,那什麼自詡好男人的家夥,還不是出軌了?”
李承恩最喜歡看娛樂新聞看八卦,這或許也屬於他的惡趣味之一。
衛四一聲不吭,不斷地看著自己的斷指,生怕自己的血滴在那老式地板上,而引起自己主人的不高興。
“坐下,喝茶吧……”
李承恩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揮了揮手說道。
衛四額頭上卻是冷汗涔涔直下,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來:“李少,是我辦事不利,您懲罰我吧!”
不知道什麼原因,李少越是和顏悅色,他就越覺得心中恐慌。
這大約就是所謂的上位者的威壓吧!
“懲罰你?”
李承恩一邊笑著,一邊替衛四泡茶,動作非常地熟練,行雲流水一般,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他的手指修長,天生的彈鋼琴的材料,用來泡茶,也算是大材小用了。
“你沒做錯什麼,我為什麼要怪你?”李承恩將一杯泡好的茶水遞了過來。
這下,衛四不敢推辭,隻敢跪著將茶杯接了過來,然後抿了抿。
看了一眼衛四的斷指,李承恩眯著眼睛說道:“妖月找過你了?”
“是的。”衛四點了點頭。
“這個家夥,還真是惡趣味呐。”李承恩笑了笑。
衛四不敢說話,因為這個地方總是給他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淺淺品著茶的時候,李承恩忽然問道:“衛四,你覺得這茶與淮揚市的綠楊春比起來,有什麼不一樣?”
“呃……”
衛四不明白李承恩的意思,隻能回答道:“李少,我對這茶葉並不是很清楚,而且我是個粗人,怕也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