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溫言心裏難受,周凱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推掉了手頭上的工作,陪在了溫言的身邊。
“公司這邊你不用擔心,倒是學姐沒事吧!”
電話那頭的王陽,也不禁詢問著溫言的狀況。
“不太好……”
周凱看了一眼沙發上那同往日幾乎是沒有任何異樣的溫言,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她在夢中都掉眼淚,隻怕周凱都要認為她真的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
“慢慢來吧……”
身上的傷會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合,心理上的傷也是一樣的。
可即便是每天待在家裏,溫言還是忙的像個陀螺一樣。
或許也可以說她一直在盡可能的讓自己忙起來。
自從溫玉庭的葬禮結束,除了周凱,溫言甚至連其他的家裏人都沒有見過。
同樣受傷的人,是沒有辦法在治愈自己的同時去救贖別人的。
除了基本的物質需求,人在心理方麵也是有所需求的。
周凱高中時期曾經看到過一檔親子綜藝。
他第一次意識到心理需求就是在這檔綜藝裏。
綜藝裏,隨著寶寶的年紀變大,爸爸意識到孩子應該戒掉安撫奶嘴,可接連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最後還是男人的三歲的大兒子拿過了父親手中的安撫奶嘴,徑直的走向了自己的弟弟。
並說弟弟隻是需要一個正式的告別,最後在叼一下安撫奶嘴。
在哥哥的引導下,弟弟將奶嘴放到嘴裏,最後叼了一下便坦然的將奶嘴丟到了垃圾桶裏。
縱然有離別,縱然有不舍。
可離別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小到一個奶嘴,大到一個有著幾十年深厚感情的血脈至親。
人的一生永遠都在相遇,在告別。
珍惜相聚的時光,在離別的時候鄭重告別,似乎才是讓遺憾縮減到最小的方式。
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周凱來到了溫城易家。
錢淑珍看著獨自前來的周凱,想問著些什麼,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能說得出來。
“外婆,溫言昨天晚上熬夜處理工作,這會正在補覺呢,所以才沒來的。”
臨行前,溫玉庭幾乎是給家裏的每一個人都留了話。
唯獨一句話沒有留給溫言就帶著遺憾離開了。
“是我不好,就不該聽你外公的話,瞞著小言……”
錢淑珍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明明是最疼小言的,到頭來卻連個話都沒給孩子留,那孩子心裏得多難受啊!”
溫玉庭的病來的急,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每天就隻有一兩個小時是清醒的。
當時的溫言又在國外,一時間趕不回來。
如今的江天明空掛著江氏集團一把手的位置,實際上在公司裏是一句話也說不上。
公司裏,江鑫宇可以相信的人不多。
這才使得這次同國外合作公司洽談的事情就落到了溫言的頭上。
溫玉庭知道自己的病情不會因為溫言的留下而產生任何變化。
也不想用孝順的虛名來束住溫言的手腳。
“外婆,溫言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再加上外公一時離世有些接受不了,會好起來的。”
周凱一邊摟著錢淑珍一邊輕聲安慰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