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了問人員情況,兩個鋪子都沒有人員變動,曲瀚文這才放了心。指尖蔻的女夥計有兩個成了親,不過依然還是在這邊幹著。曲瀚文叫香憐每人給封十兩的紅封,算是袁瑜蓉這個東家的賀禮。
從鬆江出來,再到嘉興、杭州,這就繞回了宣城了,一共花了兩個來月的時間。
這一次曲瀚文走的路線,正好是江南水鄉最繁華富庶的地方。
他當然也進了不少的禮品,每到一個地方,胡糧道逢場作戲的時候,他便領著小道要去街麵轉上一轉。
江南一帶,書卷味濃,書香門第眾多,這邊適合送禮的特產自然也是很多,而且大多數精巧別致。還有那幹貨、海貨、醃臘、蜜餞等等的。
曲瀚文把大部分的特產都進一些回去,因為離得近,一次不用量太大,花樣多進些,放在禮品行中,看哪樣銷路好,就多進哪樣。
回到宣城的時候,袁瑜蓉正好在大展拳腳的收拾禮品行。
水竹居已經鋪擺好了,上了正軌,曲瀚旭從四川進的禮品,因為是路途遠的,所以大量的進了一批貨,袁瑜蓉覺著還不錯,在禮品鋪子親自的擺貨收拾。
這一天為了上貨,昌鼎禮品行特意早關了店門半天,曲瀚俠和曲瀚旭全都來幫忙,連邱澤媛都來湊熱鬧。
曲瀚俠聽了袁瑜蓉超市的設計,就有點不太讚同。
“弟妹的意思,全都按照現在這樣子擺法?全擺外麵?”曲瀚俠問著。
袁瑜蓉點點頭:“是,就是這樣。”
曲瀚俠搖了搖頭沒說話,袁瑜蓉趕緊道:“大哥你有什麼意見說就是了!”
曲瀚俠想了想道:“我在杭州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個賣幹貨的鋪子。一進去,鋪子裏麵什麼也沒有,掌櫃的不是在櫃台後麵,而是站在店堂中間,旁邊兒是一個大櫃子,後麵站著夥計,不過沒有擺出來貨,隻有一個掌櫃的,一個夥計。”
眾人聽著奇怪,都停下手裏的活兒,聽他說故事。
“有客人進來,就去夥計那裏付銀子,買什麼東西,夥計收了銀子給開個小票子,客人拿著小票子,直接去後麵的倉庫領。”
袁瑜蓉首先就怪了:“難道顧客都不看貨?不看貨也買?若是不好怎麼辦?”
“不用看,也不用挑,說啥是啥,貨真價實。那個店的牌子就是顧客的保證!貨色好,斤兩足!而且人家有句話,不要說他們的貨色不好,因為若是他們的貨色不好,那就沒有更好的了!”
袁瑜蓉道:“即便是不看貨色,也要看看是什麼吧?比方說花箋,十幾種品格,也不看麼?”
曲瀚俠點頭:“不看,隻說要什麼,就付銀子開票子。”
“硬氣是硬氣,不過沒必要。”袁瑜蓉當然反對,所以要說話就是她啦:“做生意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掙錢,何必為了那個什麼招牌和硬氣,把客人都得罪了?我明白大哥的意思,那樣也許人家反而更覺著好,慕名前來的更多,不過大哥你想想,我們照樣也是把貨色做的最好,也能說出我們這裏的貨色不好,就沒有更好了的話!但是我們還要把服務-----就是態度做的更好!任何客人來了,我們都上前殷勤招呼,需要什麼給介紹介紹,幫他出出主意,定定送什麼合適。那樣不是更好?!比他們跟客人牛氣不是強很多?!”
曲瀚俠覺著她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正要說話,外麵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媳婦說得對!”
正是曲瀚文的聲音。
眾人愕然回頭,店鋪門板還關著,夥計趕緊去把門板打開,就看到曲瀚文笑嘻嘻的站在外麵。
“瀚文!”
“二哥!”
“你回來啦!”
“二爺!”
眾人全都紛紛大叫,曲瀚文走進來,一身的塵土,不過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盯了袁瑜蓉一眼,這才看向曲瀚俠,笑著道:“大哥!”
曲瀚俠很驚喜,迎上來道:“這麼突然……怎麼沒回家到這裏來了?”
曲瀚文就笑著道:“進了一大堆的貨,想著送回家明天還是要拉來,不如直接送來!”他笑著又看了一眼袁瑜蓉:“看來我和我媳婦就是心有靈犀!在這兒能碰上!”
眾人大笑,袁瑜蓉紅了臉嗔怪的白他一眼,不過也沒有就羞臊的恨不能躲桌子底下去。男的都沒有覺著怎麼樣,隻是笑話一下曲瀚文而已,邱澤媛就有點不習慣,覺著這樣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是看袁瑜蓉,似乎沒有因為曲瀚文這樣當著眾人的麵說露骨的話而生氣。
“正好!我們在擺貨!”曲瀚俠笑著道:“你來幫你媳婦了?”
曲瀚文‘嗬嗬嗬’的笑,撓撓頭:“大哥,我真的覺著我媳婦說的有道理,何必呢?做生意講究的和氣生財,幹嘛搞得好像自己很高貴很硬氣,得罪的是客人,客人就是衣食父母,完全沒必要!”
曲瀚俠不解釋了,笑著道:“你們夫妻兩張嘴,我當然說不過啦!再說,這也是弟妹的鋪子,當然是東家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