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瀚文動手打曲淑芬的兒子,也是為了要叫她徹底膽寒。不然的話,這樣胡攪蠻纏好像狗皮膏藥的人,被沾上了身,真還不好甩脫。果然,還是那一巴掌管了點用。
曲二太太卻沒顧上送送這個為她出了大力的女兒,她忙著找二兒媳婦的嫁妝呢!在家中翻找半天,確實是找不到了,就連方氏的嫁妝也找不到了,那時候……好像確實是變賣了……
分家的事情暫時的擱下了,族長生了氣,也不肯來了,曲二太太忙著找兩個兒媳婦的嫁妝,顧不上催促了。
兒子們冷眼旁觀,都覺著曲二太太這一遭,不但是行為過分,簡直就是要脫離母子關係一樣!
找嫁妝就是為了分那幾個鋪子和這個宅子,她明知道,現在的幾個兒子的身家隻有那幾個鋪子和這個宅子,卻還在這樣努力的要把這些東西分了,這哪裏還有一點母子情分?真的就是要把他們趕盡殺絕!
當然,大家也都明白,曲二太太這樣做,就是為了徹底將兒子們用銀子脅迫住,叫他們身無分文,隻能聽她這個老娘的擺布。
這在袁瑜蓉心裏有個詞形容------變態。
她知道,一些有兒子的母親,把兒子當成是自己的,從小把屎把尿的拉扯大,這個兒子就是自己的,在這個世上,最親密的女人就應該是自己這個當娘的。這樣的婆婆,在兒子成了親之後,就會視兒媳婦為眼中釘肉中刺,要是看到兒子媳婦親密無間,簡直能把她氣死!恨不能動手拆散了他們才甘心!當然,就有那真的動手,給兒媳婦安罪名,最多的就是不孝順,然後終於將兒子媳婦拆散了事!
曲二太太就是這樣的婆婆,而曲瀚文這幾個兒子卻不是好擺布的,不肯聽曲二太太的話拿捏自己的媳婦,這樣,一來二去,情況越來越嚴重,終於到了現在這樣兒子母親撕破臉的地步。
看到這幾天都沒有動靜,就知道,曲二太太是沒有找到的。
這叫所有的人都放心了。
果然,在過了兩天,曲二太太自己不能忍了,命人去請族長來,請他過來主持分家。族長沒搭理,曲二太太隻能尋曲瀚俠過去說話。
曲瀚俠一聽是要分家的,便問道:“母親找到二弟妹的嫁妝沒有?”
曲二太太窒了窒,道:“她的嫁妝尋不見,為什麼問我?走的時候也沒說叫我看著!”
“是沒說叫您看著,可也沒同意您擅自動她的嫁妝,放在那裏就是,卻為何二弟和二弟妹回來的時候,一應物品全都不見了?”
“那……怪誰?又不是我動的!”
“可那時候都說是母親叫把他們屋裏的東西全搬出去的,是母親給他們重新換了一套東西。”
曲二太太頓住了,她沒找到,也知道這件事會成為把柄,也有了準備,隻能道:“那就算了,那幾個鋪子……不分了。”
曲瀚俠問道:“還有這個宅子!”
曲二太太皺著眉頭不耐煩的道:“算上!不分就不分!一群不孝子!”
曲瀚俠得到她的當麵答應,這才出來,親自去了一趟族長那裏,將母親已經答應不分宅子和鋪子,隻分單子上的東西的事說了,好言請族長回去主持分家。
族長也是看在曲瀚俠的麵子上,這才找了一天過來了,這一次過來,帶上了他自己的兒子,大老爺還有大爺,三叔爺那邊的大老爺。
族長等人一進屋,還是看到曲二太太在那裏端坐著,族長白了她一眼,坐下之後對曲瀚俠道:“瀚俠,今日這家要是能分了,就分,分不了,那就算了。你們家的事我也管不了,今後也不要找我了,實在不行,到祖祠前去分吧!”
曲瀚俠連聲的答應著:“是,兒子們知道了。”
族長提聲道:“光兒子們知道沒用!所有人都得聽著!”
曲二太太在那邊白了他一眼,沒做聲。
族長拿出單子來,道:“還是單子上的東西,上次念過了,這次不念了!分吧!”
分家向來是鄭重其事,這樣不負責任,族長還是頭一次。
於是接下來就是分,現銀沒有多少,隻剩下二十來萬兩,曲二老爺這幾年將家產幾乎花了一半,倒是又買了幾頃地。
這樣反而不好分,因為田地有大有小,地有好有不好,宅子也是分位置的好壞,再加上有個曲二太太在那裏挑剔,一會兒說給曲瀚俠分的宅子不是最大的,一會兒又說給曲瀚文的地不是肥地!
眼看著她什麼好就把什麼往這邊摟,曲瀚莞和曲瀚乾還小,根本不能替自己爭,曲瀚銑是不好意思爭,說什麼是什麼,到了最後,反而成了曲瀚俠和曲瀚文在那邊跟曲二太太爭,這個不應該給自己,要分給瀚銑!那個已經是最後一塊地了,就給了瀚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