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歸營地的路上,不時出現的行屍、僵屍,還有剛才沒見過的能飛翔的死亡生物,都被少年亂箭射翻,或者用彎刀砍翻了。
走很長一段路,還能遇見人類,他們或獨行、或成群結隊,彼此間都保持著友善的態度,如果看見其他人遇見困難,絕大多數人都會挺身而出。
災難,反而更能激發人類的善性,一千多年和死亡生物的對抗中,人類明白,隻有團結,才有可能生存下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我腿都走麻了,少年背著不少東西,看起來還挺輕鬆。
人類的營地,其實是個周邊圍繞有高且厚的城牆的建築群。
當看著麵前高聳的城牆,我想起,自己原來所在的世界,古代也曾有過這樣的城牆,隻是這裏的城牆更堅固、拔高。
聽少年說,世界上有很多這樣的城池,現在看到的這座城池有八座城門,分列上下左右和東北、東南、西南、西北八個方向,每個方向都有一位強者坐鎮,一旦有強大的死亡生物襲來,他們就會出手解決掉它們,在城池上方,覆蓋著透明的能量護罩,用以提防飛行類的死亡生物。
我問起少年,城池裏的人口有多少,最強者是誰。
少年提醒我,末世,每個人都要為生存而戰,每座城池的流動人口非常多,很難統計出具體有多少人。但他知道,大家眾所周知的最強者是城主,如果在把隱藏在暗處的強者們算進來,城主也不是最強的。
我把玩著少年送於我的另外一顆淡黃色的鵪鶉蛋模樣的晶體,跟隨著少年靠進了城門。
城門兩旁,各有五個檢察人員,在統計進出人的資料,當我走上前時,他們開始詢問我的個人信息,少年替我說了一份,當檢查人員知道我是失憶了的人時,他看我的目光流露出憐憫,對末世的人而言,失憶是一大苦難,連自己處身的周邊情況都不清楚,很可能被死亡生物給滅掉。
作為進門的代價,少年替我上繳了一顆晶體。
少年看我很疑惑,解釋說,每個人進出城池,都需要繳納手續費,用來維持城池的日常運轉。
當走進城門,看著城裏的景象,我有點無語。
城裏的建築物太複雜了,除了主要幹道留有規定尺寸寬度的道路,其他地方都是各不相同的建築。帳篷,泥房,平房,石房,甚至高大的死亡生物的骨架做的房子,形態各異,閃亮我的眼球。
“嘿,小兄弟,這座城裏的建築都是這樣異彩紛呈嗎?”其實我想說的是淩亂,但我改口了。
“對呀,末世裏,還有誰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呢?能生存下來才是王道啊。”少年說出了與他年齡很不符合的話。
我覺得少年說得很現實,生活其實是可以更美好的,隻看人怎麼去做。
雖然這是末世,每個人都要急著提升實力,才能生存下來。
可是,生存隻是最基本的,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物,人類可以追求。
比如說:快樂、幸福。
但我沒有出口反駁少年,每個人對生活有不同的看法。
少年沒有意識到我的沉默,隻以為我被周邊的景觀吸引,依然帶頭在前走路。
“大哥哥,再過一會就到我家了,我一定讓我媽媽準備好吃的款待你。”
我心裏有點感激他了,雖然他沒說,但是我知道,末世裏能吃的食物是比較稀少的,吃晶體也能補充身體所需的能量,而且有的晶體味道很上流,不過,吃久了也會吃膩的。
走到天已經黑蒙蒙的一片,路麵人來人往,隻有道路兩旁懸掛在高處的特殊晶體散發有特別的光芒照明,帳篷內、房屋裏也都亮起了光。
末世的天空是灰暗的,隻是現在更灰暗,這就是末世的黑夜?
反正我隻管跟著少年走,直到一座兩層泥房出現在我們麵前。
無論是和平年代,還是末世時代,泥土都算不上珍惜資源,用泥土凝固或亂石搭接成房屋,這是人類通常的做法。
打開不知名的骨頭做的門,我跟隨少年進了泥房。
一位婦女正坐在鋪有草料的石凳子上,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小孩子喂奶,聽見開門聲,他抬起頭用慈祥的眼光注視著我們,好吧,其實是對少年用慈祥的目光,對我用審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