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酒樓,念卿安才發現他們所在的樓層是以小狐狸為主題的裝修風格。
地毯上,花瓶上,餐椅上,餐具上,吊燈上。
粉狐,白狐,灰狐……甚至還有狐狸寶寶,千姿百態。
頭頂巨大的吊頂雕刻著美麗動人的九尾狐圖騰,九條雪白華麗的尾巴散開來,湛藍的狐眼微微上勾,魅惑眾生,風情萬種。
“今天我們包場了,這裏漂亮嗎?”
程黛用胳膊撞了撞垂著腦袋的沈柏行,目光帶刀,“嗯?”
“啊?”
沈柏行這才不自然地抬起頭來。
也沒敢看自家兒子那黑臭的臉,隻迅速地掃了一眼念卿安,而後看向他頭頂。
把背了一晚上的第一句台詞念出來,“九尾狐最漂亮,出塵脫俗,花容月貌!”
念完,又低頭悄悄看著桌子底下的草稿,一臉苦悶。
沈確看著他那藏著掖著的動作,既認真又好笑。
看給他笨的。
忽然就真的好想換個爹。
“咳……”
程黛清咳一聲,招呼念卿安,“快坐吧!別太拘束。”
念卿安乖巧地頷首,和沈確並排入座。
程黛看著念卿安漂亮的臉龐,越看心情越好,“在沒見麵之前我就是你的忠實粉絲,一直想請你吃頓飯,但你實在好難約。”
念卿安不卑不亢,“實在抱歉,是晚輩失禮。”
“沒事沒事,現在我們成了一家人,以後可以天天在一起吃飯。”
說著,她又撞了撞沈柏行,“你說是吧?”
沈柏行愣愣地笑,詞也忘了,幹脆隨意發揮,“是是是,在家可以嚐嚐我的手藝。”
程黛用力點頭,“我們家家教很嚴,都是老公做飯,老婆管錢,你和老三什麼時候搬回來住?”
念卿安耳朵又燙起來,眼眸有著細微的不安。
抿唇道,“我最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至於搬回來……還等二位長輩真正接納我的身份再做決定。”
沈柏行勉為其難地插了一句,“我們……接納的。”
念卿安自然聽得出,這話有多不情願。
一定是集團內部給到他壓力,畢竟有了前車之鑒,三個兒子都不認他這個爹話,他這輩子再會賺錢也是個笑話。
果然,程黛托下巴苦著臉,“他們父子冷戰這段時間,公司上下流言四起,已經嚴重影響集團形象。”
沈確可沒那麼好哄,冷著眉看向對麵,“媽,你那便宜老公是真心接納小寶嗎?”
沈柏行:???
低頭看著自己一身奢侈的高定。
便宜嗎?明明就很貴好嗎?
程黛放下勺子,微微蹙眉,“兒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你爸當然是真心的啊!”
沈確喝了一酒,冷笑,“真心?上次打了小寶一拳,這次給他個甜棗,當他是小貓還是小狗?”
沈確一句句的專業拆台。
讓沈柏行有一種談生意被人搶了主動權的挫敗感。
他忍無可忍地拍桌子,“夠了!我和你媽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若不是因為你兩個哥哥指望不上了,我需要舔著臉來求你回家嗎?”
沈確隻給念卿安夾著菜,“瞧,這才是真心!”
“你……”
沈柏行胸口起伏,越說情緒越多,憋屈得快哭了。
領帶歪了,發型也亂了。
“沈兒子,沈三爺,一個多月了,你要鬧到什麼時候?開會罰我在門口看,出差派我去非洲?你怎麼不派我去月球種土豆呢?”
程黛:“是啊,兒子,父子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