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文去找趙墨軒教授的路上。王中基打來電話,告訴木文他已經當上朱雀堂的堂主,梁彥廣是老大,朱大彪憤而離席。王中基言語間透露著歡樂,一定要請木文去海參皇宮大吃一頓不可。木文拒絕了,因為他要大吃兩頓!王中基非常無語,對木文的不要臉更加佩服。木文警告王中基時刻謹記懲強扶弱,除暴安良,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王中基對燈發誓,嘻嘻笑著掛了電話。兩個沒怎麼見過世麵的人約定有空去海參皇宮大酒店見識見識。
王中基有他的路要走,木文有自己的路要走,俗話說的好,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好像不是這樣說來著,木文奸詐的笑著,抬頭看了看303室的房門,伸手敲門。得到允許後,木文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趙教授好。”木文看了看趙墨軒的辦公室,暗暗稱讚。老家夥的辦公室很好啊。約兩米乘一米半的水曲柳的桌子上鋪著宣紙,宣紙上壓著的竟是當代著名雕刻大師謝飛雕刻的玉質鎮紙,鎮紙的微雕山水畫栩栩如生。鎮紙為一對,各有一行小字,湊成一副對聯,上聯是“古琴當作水聲聽”,下聯是“名畫要如詩句讀”。此時此刻,趙墨軒教授正筆走龍蛇,毛筆蘸滿了墨汁,在宣紙上揮灑自如。“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趙墨軒寫的是王昌齡的《出塞》,狂草字體,豪邁奔放,大氣磅礴,木文沒想到老頭竟然有這樣一腔熱血。
等到最後一筆寫完,趙墨軒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招呼木文,說道:“來來來,你看看我的這幅字怎麼樣?”
木文走到桌子旁邊,看了看,點點頭又搖搖頭。趙墨軒問道:“怎麼了,我這字可是有問題?”
忽悠大師開始了他的指點:“狂草,屬於草書最放縱的一種,筆勢相連而圓轉,字形狂放多變,在今草的基礎上將點畫連綿書寫,形成一筆書,在章法上與今草一脈相承。相傳創自漢張芝,至唐張旭、懷素始有流傳。清馮班《鈍吟書要》:雖狂如旭素,鹹臻神妙。古人醉時作狂草,細看無一失筆,平日工夫細也。清高士奇《<藏真自序帖>跋》:唐懷素書,奇縱變化,超邁前古。其自敘一卷,尤為生平狂草。當然,這些知識你應該知道。再看看你的字,雖然說狂草是集自己之品貌,任意發揮,灑脫自如,到今天,是否能讓人看出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但是你的字裏行間有著很多問題啊。你看這個但是龍城飛將在的龍字,這個龍字寫得很差,絲毫不見生動,沒有寫出龍字的猛,龍的氣勢,反而像是蚯蚓一般,再看看這個將字,這是受傷了還是死掉了?剛才我就看你寫到這裏的時候手臂哆嗦了一下。還有這一筆,看似大開大合,卻矯揉造作了些。”
趙墨軒早就將木文奉為天人,此時在木文的一番指點下,越看越覺得木文說的有道理,不禁更加佩服起木文來:“哎呀呀,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對書法有這麼深的造詣,了不得,了不得啊。”
木文謙虛的說道:“哪裏哪裏,不過是我一直以書聖王羲之為榜樣罷了。”此時木文暗暗聽到一聲牛的咆哮。
趙墨軒連忙攤開一張嶄新的宣紙,將毛筆雙手托起:“木文,你寫一下讓我膜拜一番吧。”
我擦了擦,木文聽到牛跌落了懸崖的慘叫。讓我寫狂草?好久沒寫了,萬一一不小心寫的走了樣,丟人啊!擦,老頭竟然用小學生的眼光看著我,算了算了,本公子就寫一寫吧。木文蘸了蘸墨汁,提筆寫下明代於謙的《石灰吟》,“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筆走龍蛇,妙至顛毫,大氣磅礴,字裏行間的氣勢令人傾倒。趙墨軒額頭布滿汗水,木文心跳如雷,兩人都擦了一把汗,暗罵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