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清看到爺爺雙眼圓睜,胡子都翹了起來,心中十分驚訝。記憶裏,爺爺可一直都是處變不驚的人。隻是一幅畫而已,爺爺竟然像見鬼一樣。
“爺爺你怎麼了?”文婉清小心的拍了拍爺爺的後背,“你沒事吧?”
木文上前把畫卷了起來,幹咳一聲:“婉清,快把畫收好。”
文致遠呆滯的雙眼緩緩移動,抬起的胳膊錘了下去。木文暗叫糟糕,老頭一把年紀,千萬別承受不了gameover了。急忙一把扶住文致遠的後背,輸送一股真氣。文致遠長長吸了一口氣,這才緩過神來。
“木文,你的繪畫水平,老頭我拍馬莫及啊。”文致遠搖著頭歎了口氣,“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木文擺擺手,依然保持著謙遜:“文爺爺您謬讚了。想我才二十歲不到,無論是人生閱曆還是學問上都無法與您相比。我或許在畫畫技法上有些天賦,但是在內涵上卻是怎麼也不如您的。畫畫畫的不隻是圖案,更是內涵。我怎能跟您相比呢。”
文致遠頗為讚許,不斷點頭:“年輕人能這麼謙虛的不多啦。快坐快坐,前幾天有人送我一點好茶,你喜歡喝茶嗎?”
擦,不喜歡也得說喜歡啊,你這麼問我難道說我不喜歡?木文微微欠身,說道:“我平時也是喝茶的。”
“嚐嚐我這個。”文致遠拿出一包茶葉,取了兩個杯子,每個杯子放了十五六粒茶葉。用一壺新開的水,泡了兩杯,一杯端到木文旁邊的桌子上。
“喲,是鐵觀音。”木文聞了聞,輕輕抿了一口,“不錯,是好茶,而且是新茶,淡淡的清香餘味無窮。”
文婉清說道:“爺爺,木文也會下圍棋,不如你們下一盤?我去準備午飯。”
文致遠笑嗬嗬的說道:“琴棋書畫不分家,不知道你棋藝如何啊?”
木文還是謙虛的說道:“我的圍棋下的不好。平時在學校隻想著畫畫了,圍棋好久沒下了。還希望爺爺您讓著我點。”
文致遠不僅在畫畫上水平高超,圍棋更是自詡高手,曾經挫敗過專業八段高手,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在他想來,木文就算在畫畫上水平高超,這下圍棋可不是勤學苦練就能變成高手的,重要的還是天賦和智商。
棋盤擺好,木文說道:“爺爺您是長輩,你先。”
文致遠點點頭:“年輕人尊敬長輩,長輩也不能欺負年輕人,你先。”
“那怎麼行,還是您先。”
“那好吧。”文致遠執黑子,下了個邊路。木文跟著落子,雙方開始飛快的布局。
落到第五子,木文就知道老頭不是他的對手。心說本少爺要控製隱忍,這盤棋不僅不能贏,輸還不能讓他看出我是故意,並且還要表現出我有高超的水平。娘的,長這麼大,第一次下棋這麼費勁,隱隱約約感覺後背竟然出了很多汗水。
文致遠不斷對木文進行絞殺,心情當真是愉快至極。眼看木文的大龍就要被屠,文致遠眉飛色舞。
木文加裝冷汗涔涔,一臉焦急,連落子都搖擺不定,眼看就沒有回天之力。
文致遠繼續落子,木文擺擺手:“我認輸了。”
“哈哈,你已經很不錯了,這水平竟然能讓我廢了好大力氣。不錯不錯。”文致遠開心的喝了口茶。
木文暗暗擦了把冷汗,抬頭說道:“薑還是老的辣,我心服口服。”
文致遠說道:“木文,將來你有什麼打算。”
木文立即明白老頭是在看他是不是有前途,也是看他能不能給他孫女幸福。總不能說我就是個肯德鴨送外賣的,一天幾十塊,將來還沒想好。那剩下的什麼都不用說了,趕緊哪來的回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