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保佑湮爵此戰早日平安歸來,我知道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但我真的好想撐到他回來,因為他答應過我勝了這一仗就回來娶我。”她依舊閉著眼睛,但嘴角多了一絲很甜蜜的微笑,她接著說:“河神啊河神,求你幫我完成我的夢想吧,還有一年,他說就會回來了,你一定要讓我等到他,哪怕那之後我便會死去···”一陣風吹來,幾聲輕咳打斷了她,她便用手帕捂著嘴,似乎想將咳嗽生生止住好繼續說些什麼,卻無奈的咳了好久,直到被丫鬟攙扶著才不甘得離開了。
她所說的河神應該就是我,畢竟現在全湖的生物中我的修為最高,但這麼說她求得不就是我了。看那女子必定是終年病體纏身,恐不久便香消玉殞,可那個什麼爵的要一年才會回來,我要怎麼才能保她一年的性命呢,況且這還是在那個什麼爵平安歸來為前提要想的問題呢。我開始陷入沒有答案的沉思,這一天也就如此過去了,我要等的人沒來,我卻又開始擔心別人要等的人會不會來,這可能就是敖澤教會我的,亦是這一百年我自己慢慢學到的吧。
而後的一個月,我要等的人依舊杳無音訊,那個叫夏草的姑娘也沒再來過,自從那日聽見她的願望後我便久久不能釋懷,日日牽掛著她的病能不能拖到一年,但我也真的幫不上忙,畢竟我隻是一個有幾百年的魚精,並不是名副其實的河神,更別說是能起死回生的大羅神仙。這一天,我依舊沿著岸邊遊,這條航線我都不知遊過多少遍了,所以就慢慢習慣把思想空白,頭仰望著天空,看它由白色變為藍色,再變成彩色,黑色,最後是黑色上有彩色斑點,我便知道又過了一天。此時天是白色,我正遊著,卻一頭撞到一個不明物體。我正要喊叫是誰當了老娘的路時,收回目光,我才發現,這是一個人,正麵完全淹沒在水中,我能看見的是黑發和衣裙正在上下漂動,很明顯,這是一個女子。
我立刻幻化成人形將這個女子拉出水,而就在將,她翻過來的一刹那我才看出,這正是一個月前來過的夏草。由於吃驚,我不小心手一鬆,她便又摔在水中,我看看四下無人,心想多虧她的那些個下人不在場,不然還不要殺了我。我弄了好久,才笨手笨腳的將她平放在岸邊。我試探了一下她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至少說明她還活著,我立刻用法術將她體內的水逼出來,但她的氣息依舊微弱,畢竟我也對她造成了二次傷害,也要對她負些責任的,幽蓮之瓣是神物,救人應該綽綽有餘,於是,我就忍痛拔掉一片魚鱗,喂到她的嘴裏。以前怎麼樣都忘了,但現在感覺真的很疼。不過還是非常值得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她便醒了。
“可是姑娘救得我?”她微微起身。我微笑點頭。本以為她是被壞人陷害落水,此時被我救活會對我感恩戴德,不想她話音一轉,本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卻開始如街頭潑婦一樣歇斯底裏:“你為何救我,我百病纏身自打出生便帶著病根這我無法怨天尤人,直到如今病入膏肓不就人世這我也無法責怪旁人,隻是僅有一年而已我便可以和他完婚,但這一年竟成了我不敢奢望逾越的鴻溝,十八年的願望眼看就要破碎的滋味你不會懂得!難道現在我想選擇了卻此生的權力也沒有嗎?”她幾近咆哮著說完,用力過猛而咳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