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回答你的問題,就證明你已經入夥了,我們兩個人是一夥的,有錢一起賺,但力也要一起出。”
“好好好,沒問題。”我的好奇心已經戰勝的我的警惕心和自尊心。蘇把孩子遞給了我,坐到我床上,靠牆盤腿,說道:“從頭說起。首先我來說說,我是誰。”
接下來一直到孩子他媽來把孩子領走,中間的4個小時裏,蘇給我講述了一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並且壓根不信的世界,而我最終因為這隻叫做喬鬆年的箱子,相信了所有的一切。
這個叫蘇的人,來自淮南,祖上是做工匠的,在古時候,做工匠可以有很多種種類,在路上雕刻石頭的可以是工匠,在敦煌畫壁畫的可以是工匠(去過敦煌的人可以明顯的知道,所謂工匠的手藝差別有多大),蘇的祖上雖然被歸為工匠,但做的事情其實非常不同,他們是為皇家製作各種機巧玩物的。這些玩物可大可小,大的可以是一幢建築,小的可以是方寸之間的一顆核桃裏麵的小機關。
這個家族早年在明朝的時候,一直養在宗人府,早年以修繕古籍為生,後來出了木匠皇帝,這個家族開始走上台麵,明亡之前,這個家族的人遷回淮南,開始經商,幾代之後開始小有名氣。滿清皇室開始采購他們的一些奇巧玩意作為外國使節的饋贈,後來因為修繕太和殿成為皇家禦用的匠人。管在樣式雷之下。
這個家族善於取巧,更善於解決問題,很多古器翻新,零件缺失,他們都能推倒原理,修複完好。
古代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兩麵,明麵上有明麵上的生意,公道合理,就像寫在藥店前門的道地藥材,真不二價。但獲取這些藥材的蟲商草賊,長年在原始叢林裏跋涉尋藥,殺人奪藥,不勝枚舉。一個行業總有陰暗的地方。奇技淫巧可以用來愉悅皇帝,也可以變成害人的東西。比如說有一種壺,反手倒是酒,正手倒是毒藥。大多出自蘇家之手,但做了這種壺的人,往往也會因事牽連,死於非命。
蘇家在整個為皇家工作的過程中,結實了很多的海外官員,到了清末,按照祖訓,蘇家緩緩退出實際事物,隱入民間。為了避免官員尋訪,他們選擇了這個城市,並且修建了那一片圓形的宅院。叫做蘇園,當時也是當地望族。
“那你們蘇家人還真不少。”我插嘴道:“怎麼現在看上去都沒人了?”
“不,蘇園隻有最中心的那家院子,住的是蘇家的人,外麵都是給外家人住的,蘇家人,說是蘇家人,隻有一家人的孩子可以姓蘇,其他的外家子孫,隻能姓羅。那是因為——”蘇伸出了他的手,在我麵前如花一樣綻開。
我愣了一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手,他的手指非常纖細,看上去柔軟的好像沒有骨頭。指甲被精確的修剪過。就好像觀音的手一樣。
“這雙手,是蘇家用來製作最精細物件的工具。它可以同時操作六枚金針,在寸丸之物上進行拚裝拆解。”蘇說道:“這隻箱子裏的東西,就是這麼做出來的。蘇家姓蘇的人,一脈相傳,永遠是獨子,似乎是詛咒一樣,我就是如今這一代。技藝已經大不如祖輩了。”
“那那些姓羅的呢?”我問道。
蘇合起手,在張開的時候,指縫中已經多出了幾枚金針,再收金針又消失不見,好比魔術一樣來表示他手的靈活程度,
“記得銀行裏的4號櫃台和那塊銅片嗎?”他問。
我點頭,他說道:“那種銅片,叫做斷幣,每一枚斷幣都對應一隻特殊的箱子,我就是因為這些箱子,和那些羅家人鬧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