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魔界君主新任,上任便燃三火,時常有魔怪將仙者打傷,而作為魔界分支的鬼蠱一族氣焰更為囂張,頻繁挑起爭端,似不甘臣服於天界,誓要與仙族平起平坐。
鬼蠱族甚至在人間散播蠱毒,導致民不聊生,凡間大亂,幸得仙族及時下令在凡間布了一場雨,這雨水從瑤池取用,從而淨化了這場蠱毒,方得以安順。
但鬼蠱族依舊怙惡不悛,九洲前來上訴的神仙每日不間斷,而天界太子楓翊自是要處理這些公事,秋喜險少能見到他,楓翊以事務為由,不再回洗梧宮而是整日呆在書房。
“太子,太子妃求見。”與楓翊在書房陪同議事的武曲星左辛訴道。
楓翊眼未抬,依舊看著公薄,“不見。”
左辛哦了一聲,便退了出去,不過半響又進來說道:“太子,太子妃有話讓我轉告。”
楓翊看了左辛一眼,似在不滿他的打擾,但又頷首點了下頭,繼而翻開公文審閱。
“太子妃說讓太子……”左辛突然皺起眉頭,說了什麼來著?左辛搜尋著記憶,不見什麼來著?生氣什麼來著?貌似已經想不太起來。
隻見左辛突然嫵媚起來,雙手叉腰,邊做動作邊努力回憶道:“你這個死鬼,怎麼整日不見人影,不知道人家想你想的睡不著嗎,你若是再不見我,我可就生氣了,哼!”
楓翊翻閱的動作突然停滯,目光炯炯的看著左辛,空氣異常安靜。
左辛幹咳了兩聲,恢複常態拱了拱手道:“太子妃如是說。”
楓翊輕嗤了聲,“你這廝模仿的倒出神入化。”
“太子妃還說,太子若不見她,她便一直在外麵等。”左辛說完嘿嘿兩聲,“太子妃對太子真乃一往情深,太子每日都拒絕太子妃,太子妃卻一直癡心未死,此情綿長,可鑒日月,哎——”
楓翊聽聞合上公文,抱起臂來,審問道:“為何歎氣?”
“癡情真是一種病,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最叫人受傷。”左辛的口吻如看破紅塵,參透人生感悟般。
受傷?如此做亦是為了她好。
肥貓已對自己生了情,隻會一直糾纏,他已立過誓不能明目張膽的欺負她,隻能用冷漠和無視讓肥貓死心,讓她知難而退。
本無結果,長痛不如短痛,望她能盡快幡然醒悟。
想到這時,他卻覺得這公文看不下去,往外看了看日頭,似要落入瑤池中了。
“你一個武將,竟這般文氣起來,這若是同鬼蠱族一戰,還能如前那般順利嗎?是否最近都未盡心盡責,隨我去校場,我倒要看看這幾日你操練的天將們如何了。”
“……是。”
左辛苦著臉,瞬間後悔方才的多言。
香榭長廊上,倒掛著秋喜叫不出來的果實,風一吹倒像鈴鐺,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這長廊下麵是一灣水流,仙霧非常調皮的隨著河流攏上來,又攏下去,秋喜蕩著腳丫,用腳揮著這片仙霧。
這河中生著不少的雪蓮,在仙霧的跟隨下隱隱綽綽,秋喜想摘一朵,彎了半天腰好不容易夠到一朵,剛一摘落,便瞬間化為小小的花朵浮在手心,尤是神奇。
“公主,不如我們先回去吧,公主穿的單薄,莫要感涼。”小甘低頭對坐在長廊中的秋喜說道,又見秋喜像要起身,便又伸手扶了一扶。
“無礙,我得一直在這裏等他,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呆在屋內。”秋喜擺擺手,抽了抽鼻子,換了一個坐姿,抱著膝蓋看著手中的雪蓮花百無聊賴。
自從西宮回來後,他就一直躲著她,不肯見她,她定然知曉他此番的作法,便是讓她死心。
秋喜將頭靠在長廊上,思忖計劃該如何進行。
正想時,方見書房門開,楓翊負手走了出來。
秋喜欣喜若狂,剛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卻見楓翊與恰巧路過的仙子已在含笑攀談,那仙子手中捧著幾本書,本是抱的緊,卻不知為何落在了地上,拾撿時衣衫的飄帶滑開,漸而露出一大片雪白香豔的肩膀。
誠是,公然誘惑天界太子。
還沒待秋喜奔過去,楓翊已為那仙子拾起書籍,順道將那飄帶也拾了來,又禮貌的還給那仙子,臨了還溫柔說上一句,仙子當心,莫被這帶子絆了去。
仙子低頭羞笑,接過飄帶時還故意碰了下楓翊的手。
儼然已暗香波動,溫香豔玉,好一個黃昏曼妙時光,佳人成雙。
以前從未見楓翊如此溫柔,那仙子含羞而笑,像極了西宮後山的小妖見到她六叔帛離的情境。
如此看來這天界太子楓翊在天宮受捧的程度不亞於她六叔帛離,現在的仙子都如此庸俗了,隻會看重皮囊,毫不重注內在,嘖嘖,有道是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仙子再抬頭時,卻是一愣,看見的便是秋喜慍怒的臉。
不過再怎麼說,大庭廣眾公然勾引她夫君,不把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裏,她定忍不得。
“太、太子妃。”那仙子緊張喚了一聲,隨之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