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倚在窗欞前,不發一言,隻是這頭搖啊搖,呆呆的像一個有氣無力的撥浪鼓。
這次真不是她幹的。
她如此嬌小的身板,哪有力氣去偷千斤重的麒麟獸,什麼她都可以忍,但冤枉她這件事絕對不行。別說冤枉她了,在西宮她就算不小心弄壞了虎族至聖寶物的傳世之玉,也隻有她爹爹敢責備她幾句,秋喜奶奶知曉後還罰她爹爹麵壁思過了不少時日。
這次她夫君敢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她,秋喜瞬間變成一隻嗆毛的小老虎,這毛怎麼順都順不平。
看管麒麟獸的仙倌向楓翊稟告,麒麟獸丟失,楓翊便快步向洗梧宮過了來,審視著秋喜讓她把麒麟交出。
秋喜和楓翊互相瞪著已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堅定的認為自己找到了罪魁禍首,一個內心火力十足,又覺得頭頂六月飛雪。
左辛已在一旁站了半響,擔憂的在兩個人雙目中間揮揮手,二人都未眨眼,左辛感慨了一聲,“果然新婚的夫妻,看多久都看不膩。”
秋喜楓翊二人聽聞,立馬轉過頭去不看對方。
秋喜一肚子火氣,她方從西宮帶了不少桂花釀回來,迎接她的不是讚揚而是審問。不能因為之前她故意惹了幾遭事,這件事便認為成她做的。
“到底藏在何處?麒麟乃上古神獸,不能有任何閃失。”楓翊手指叩了下桌子,警示秋喜。
這肥貓打也打不得,說也說不得,剛解了她的禁令便給他惹了禍來,有時還覺得她笑的時候是一隻溫順的小貓,現在完全確定了她就是一隻狗子,愛好——拆家闖禍。
“跟我沒有關係,我怎麼知道,你為何要一口咬定是我?我也是我奶奶的上古寶物,不能平白讓你誣陷。”秋喜嘟嘴,腮幫子股著氣,真想撕爛綠蟲這張臭臉,肯定是上次給他抹痔瘡藥讓他耿耿於懷,故意來找自己的茬。
“除了你,還會有何人?”
“你不都說是上古神獸了嗎,那肯定值錢,說不定是讓哪個小賊偷了去。”秋喜此刻從嘴巴裏蹦出的字都帶了脾氣,那麼大個物什丟了,不知趕緊去尋,反而問她來要,天界太子的辦案竟如此草率,連她都知要根據實際情況具體分析,她這麼弱小,怎能駕馭那匹麒麟。
“六界之中,何人又有這膽量販賣麒麟獸,你的動機不就是製造麻煩,逼我出來見你,此刻我來見你了,麒麟也務必交出來。”楓翊眯著眼睛挑眉說,口吻竟還有一眼看穿秋喜心思的驕傲。
“嗬!”秋喜一拍桌子站起來,當本公主稀罕見你這句憋在了肚子裏。
左辛見已燃起藥火味,急忙勸解道:“太子,我剛跟太子妃從西宮回來,太子妃還給太子帶了不少桂花釀,麒麟獸丟失時,我同太子妃還在回天宮的路上,這件事想必是太子冤枉太子妃了,況那麒麟如此高大,太子妃又意往何處藏?”
秋喜悄然給左辛豎起來了大拇指,久難逢知己,一會別走喝一杯。
楓翊麵色似有一陣陰沉,緩和後擰著眉頭又思索了一番。
之前肥貓雖說造事,但也隻是小打小鬧,況且聽左辛言,再看看她這個身板,在天宮與人又不熟絡,隻身一人的話又怎麼奈何的了那匹麒麟,細想後頓然覺得此事是欠考慮了。
“此事待我去查證。”楓翊咳了咳,便轉身要走,臨了還剜了左辛一眼,左辛有些錯愕,立馬跟隨上去一並出了門。
自知此事尚有蹊蹺,便想要逃跑?
“我同你一起去查這樁事,我要自證清白。”秋喜氣鼓鼓的跟了上去,她要給她夫君打個樣兒,看看她是怎麼分析斷案的,另外,她還要看看,到時楓翊會怎麼誠懇的為冤枉自己的行為道歉。
到了麒麟獸的圈棚,倒比其他的天馬爵鹿住的地界兒要豪華,連建造的木頭也是千年厥木,食盆都為青桐器,喝的是瑤池水,方顯上古靈獸的地位。負責喂養麒麟獸的有兩個仙倌,一胖一瘦,聽聞太子要來,早已拱手等待。
秋喜仔仔細細的觀察麒麟獸的圈棚,又看了看已經被撞的支離破碎的門欄,最後在那淩亂的蹄印處停下,秋喜比了比要比她的腳大十倍,忽而向四周望了望,她腦海中靈光閃過。
捏著下巴思忖了片刻,秋喜拍了拍衣袖,根據目前的線索,她已經得到了結果。
“有所發現?”楓翊看著秋喜認真的模樣不禁問道。
“當然。”秋喜挑眉,滿腔的自信難以言表。
“沒想到太子妃斷案也是一把好手,不知太子妃有何結論?”左辛崇敬道。
“從種種跡象來看,我斷定——”秋喜咳了咳,“麒麟獸果然丟了。”
“……”
瘦的仙倌向胖的仙倌投去眼神,“我是新來的,請問是直接稱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