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天下’自然就是客人吃飯喝酒的地方了,至於為什麼叫做食天下,也許是和民以食為天這句話有關係吧!
而被住房、廁所、飯堂、廚房所包圍的就是所謂的後院了,後院裏麵稀稀疏疏地栽種了些蔥薑蒜一類的農作物,後院的中間還有一個地室,地室裏麵有陸姓老人珍藏了好多年的美酒,地室旁邊有一個水井,通常都是陸姓老人自己打水裝滿一個大水缸,第二天用水就不用愁了,今後這樣的工作自然就是由蘇儒負責了。
食天下和酒店大門之間還有一塊空地,那就是前院了,前院種的是各種鮮豔的花草,反正蘇儒是叫不出名字,對沒有錯,就算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他都分辨不出這些花的類別,不是這些花有多特別,蘇儒是一個都不認識,如果非要說點什麼,那就是他知道哪些是花,哪些是草。
他還知道花花草草什麼的都不能踩。
話說得有點遠,蘇儒慌慌張張推開房門,看見陸姓老人麵對著太陽懸掛的方向背對著住房在八仙桌上寫著什麼。
陸姓老人也聽見蘇儒推開門的聲音,穿過頭看著蘇儒衣衫不整的模樣,心生奇怪:“怎麼了?想家了?”
“我……我還以為……我睡過頭了。”
陸姓老人輕聲的笑了笑:“我們小店隻在午時和酉時開門迎客,現在是晨時,還早嘛,不急不急。”
蘇儒幹笑兩聲,每天隻在午時和酉時開門迎客,那自己豈不是會有很多無聊的時間?現實世界裏可是沒有那種電視什麼之類的東西,自己在京城也完全沒有同齡的玩伴兒,這是要把自己無聊死的節奏啊!
像是看出了蘇儒所想象的,陸姓老人又笑著說:“雖然隻有那兩個時段迎客,但是平時你還是有很多需要做的事情呢,你身子骨夠健碩,和我這樣的老頭兒是完全不一樣呢,所以,劈柴、買菜、挑水的事情就得由你來做了。”
蘇儒啞然,不是因為任務太多太重,這些活兒對於以前在鄉下做的活兒完全都夠不上一個檔次,對於蘇儒來說是非常輕鬆的事情,就算每天每日都需要做一遍這些活兒,他也能自信會留下不少的空餘時間。
“過來,咋們爺倆聊一聊。”陸姓老人招了招手讓蘇儒在他對麵坐下。
蘇儒乖巧地盤下腿坐在陸姓老人的對麵,這個時候才有機會仔仔細細的觀察陸姓老人。
陸姓老人身穿粗布麻衣,其上的補丁都有不少,但是卻讓人看起來精神抖擻的樣子,最讓蘇儒有些驚訝的陸姓老人的氣質,有些人看起來就讓人很不爽,有些人則能讓他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用夢裏的話來說,那就是氣場,而且每個人的氣場都是不一樣的,但是陸姓老人看起來就是氣質不凡,相對於一個店家掌櫃,他的氣質更接近仙人。
長相上完全沒有什麼特點的陸姓老人如果放在人群當中,蘇儒有九成的把握能夠找到他,靠的就是陸姓老人的氣質。
難不成是個隱居的大人物?蘇儒如是想到。
這個時候的陸姓老人也許是因為補足了覺,和昨天晚上完全不一樣,眯著眼揚著嘴角,臉上的皺紋都是一堆一堆的,心情應當是極好的。
陸姓老人將筆尖放進硯盤,將寫滿了字的紙張推放在一旁,問蘇儒:“你叫什麼名字?字什麼呢?”
蘇儒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叫蘇儒,蘇是蘇州的蘇,儒是儒雅的儒,並沒有字,村裏的人都叫我二狗蛋,這算不算是字。”
陸姓老人皺皺眉:“蘇儒?名字倒是不錯,但是又為什麼沒有字呢?像我,名陸晉元,字揮墨。”
“‘字’不是應該隻有有身份的人才能擁有的嗎?”其實一些窮秀才同樣也給自己取了字,而且取什麼字全部都是看自己的喜好,但是蘇儒沒敢說出陸晉元隻是一個窮秀才。
聽到蘇儒說的,陸姓老人一下子收斂了表情,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