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元一度產生了輕生的想法,畢竟自己家裏不夠富裕,做不了什麼農活的他對於家庭來說,完全就是一個吃白飯的,而且一吃就吃到了三十歲,隨著陸晉元父母先後逝去,陸晉元吃飯睡覺都成了一個很困難的事情。
最終,陸晉元在一個下著雨的夜晚放聲大哭,指責蒼天的不公,然後第二日一火燒掉了自己所有的書籍,放棄了自己的理想,現實總是很骨感的。
從商的陸晉元開始轉運,可以說是一路順風,沒有遇見太多的阻礙就賺夠了銀子,隨著他年紀也上老了,陸晉元用前半輩子賺的錢在京城買下一件小店,供旅人住吃,做起了小本經營,至此才徹底的穩定了下來。
穩定下來的陸晉元又開始廣泛的收購書籍文本,這個年齡的他沒有了半點野心,文字在他的心裏也成了一般而已,變成了純粹的興趣。
沉寂已久的那個夢想隨著蘇儒的出現居然又開始活躍起來,他看見了希望、他看見了可能,也許蘇儒會延續他的夢想,也許蘇儒能夠中進士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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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無奈,又夾雜著一絲絲淡淡的喜悅,蘇儒打開小店的大門,正式開始迎客,但是畢竟是客棧和青樓什麼的不一樣,不用站在街上吆喝、也不用直接上前上手挽著就往樓裏走。
“客棧嘛,來打尖住店的都是自願的,講究的是願者上鉤。”陸晉元很淡定的坐在掌櫃前,給蘇儒解釋到。
蘇儒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有些想不明白自家掌櫃到底是為什麼能夠開上這麼久的小店,如此的不積極難道不會虧本:“陸爺爺啊,你是掌櫃的,我是跑堂的,哪誰是掌勺的啊?”
陸晉元捋了捋胡子笑著說:“掌櫃的是吾,掌勺的亦是吾,就連以前當跑堂的還是吾。”
蘇儒直接就傻眼了,沒想到之前陸晉元的日子居然過得這麼悲慘,不久以後,他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做這麼多的事,完全是來得及的。
“起逸啊,今後你同樣不僅僅要學著做個跑堂的,掌櫃的,掌勺的要做的事情,你也需要熟悉熟悉,沒準兒那些技能你都能夠用得著呢?”
蘇儒心裏大汗,什麼意思,這是要剝削民工嗎?自己難道不會被累死?
就在蘇儒胡思亂想的時候,終於有了第一個客人,一個國字臉型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要說這個男子的特點,無非就是他手中的大刀,而且渾身上下還散發著一絲絲的威壓,似乎是有過人命的江湖人物。
蘇儒多看了男子兩眼,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有點像是在夢裏見過,仔細想想,確實是和一個叫做周潤發的大明星有幾分相似。
男子的聲音很渾厚,對著蘇儒說了聲:“先來一壺好酒,切三兩牛肉下酒,一個油燜肘子,肘子慢慢地燜,不著急。”
蘇儒雖然沒有做過跑堂小二,但是他在夢裏還是見過的,下意識的就喊了聲:“得嘞,客官請坐,馬上就來。”然後就一路小跑去取酒去了,眼角還瞥見了陸晉元一步一步蹣跚著朝火灶房走去。
平時間的牛肉都是燒熟切好的,蘇儒取完酒之後又裝上三兩牛肉就送了過去。
擺放好牛肉盤、酒壺,送上碗筷碟杯就準備離開到火灶房候著油燜肘子的起鍋。
小二,別走,過來陪我喝兩杯。
蘇儒機械地轉過頭,難不成是自己遇上了夢裏麵傳說的陪酒,陪酒過後難道還有兩陪?看了看注視著自己的中年男子,蘇儒有些艱難地吞咽了幾下唾液,深吸一口氣之後鼓起勇氣走了過去,盤算自己的戰鬥力,誰攻誰受還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