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水鬼王正待用本命陰氣迎擊,不想那團黑紅的奇光直接穿透黑色雲氣,打在他的護體神光上。
趕過來的李素他們隻看到了最後的一幕,地水鬼王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慘白的臉漲成豬肝色。那團黑紅的光似乎切入了他的身體,地水鬼王竟是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不多時露出委頓的神色。
看著地水鬼王軟塌塌的倒下,從他身體裏抽出黑紅光線。如此駭人的食陰術大概隻有花殘影才能施展出來,地水鬼王吸食了多少陰魂,煉化了多少生魂,如今倒被別人抽幹了真陰。
他的本命陰氣也被縛魔索化了幹淨,一時間落得灰飛煙滅。
宇文屠和陸青陽看花殘影如此強橫,多少有些驚駭。李素到不奇怪,在魔族裏,修為不如別人,不是被煉化,就是匍匐為奴的命。
這一場仗,因為不能留活口,事先就定下了方案,打的幹淨利落,尤其以花殘影和六個陰魔的表現令人瞠目。
李素的密法和魔功的結合證明威力巨大,瘦無常本來是結丹後期,馬上就要渡劫,可就是生生的被李素給滅了。除了瘦無常之前受傷沒有完全恢複的原因外,躡音舟的幫助也是不可估量。
尤其在胖無常身上來說,若不是躡音舟的巨大威力恐怕宇文屠和陸青陽合力也隻是能剛敵住他,決不能如此迅速的解決這個風滿樓裏僅次於四大巫司和六大鬼王的渡劫前期高手。
六個陰魔解決了二十幾個山鬼,滿意的回到碧玉舫裏,花殘影也去祭煉陰氣了。
李素對宇文屠和陸青陽道,“繼續監視風滿樓的一舉一動,我回去越秀山,讓舒雲和青虹立即趕往點蒼山,準備應戰下一輪風滿樓的進犯。”
三人分頭行動,下一刻,李素已經快到了越秀山。
經此一役,他對花殘影的戰力有了底兒。除非元嬰高手,否則,一般修真絕無幸免。這還是她的修為沒有完全恢複的情況下,最厲害是天魔女根本沒有所謂的憐憫和猶豫,隻關心如何擊倒對手。
和她在一起時間久了,李素還有些被習染,冷血了許多。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冷酷。花殘影話不多,但是每次都說中要害。
而且,天魔女的意識裏就沒有朋友這個概念。隻有主人,奴仆,還有敵人。
在她看來,雲秀宗和暗組裏的人就是李素的仆人,其他的人就是敵人。
李素也不試圖對她解釋,因為他知道這是徒勞的事兒。
沒有人的時候,她總是說“主人的仆人們,主人的敵人們”這樣的話。
李素隻是讓她記住,在真人界,朋友,是一種在敵人和仆人之外的一種關係,至於法侶這種關係,花殘影也很難理解。
魔族裏的魔頭們都是用手下的奴仆做爐鼎,沒有法侶的說法。看上了哪個女子就奪過來,隻要你實力夠強,就沒有征服不了的爐鼎。
不過,幸虧花殘影基本不會主動和暗組以及雲秀宗裏的人接觸,否則,大家聽了她的言論,定然驚詫不已。
到了越秀山前,二人出了碧玉舫。
眼前的封魂陣煙氣翻騰,似乎有人在裏麵鬥法。
李素一驚,難道越秀劍派已然和龍虎山派鬥了起來麼。自己走之前不是囑咐樂紅棉守住封魂陣,等到他回來自然就能一同對敵了嗎?
顧不了許多,他和花殘影按陣法進了封魂陣。
隻見越秀劍派洞府前兩隊人馬對持著,空塵為首的一方身後是點蒼四雁,桐君子和君揚。對麵是一個禿頂老頭,身後五個弟子。
最要命的是那老頭竟然手裏押著一個人,顯然就是越女劍樂紅棉。
李素駕遁光一閃而至,冷聲道,“對麵的可是虎真君麼?為何對樂門主如此無禮!”
看到李素回來,空塵連忙過來,“這虎真君簡直可惡,在陣外汙言穢語辱罵樂門主,她氣不過才出去應戰,卻被那廝擒住!”
對麵的虎真君,歪斜著眼睛,滿臉的黑斑,眼睛通紅,神色輕蔑又陰邪,看李素到來,嘿嘿一笑,手裏一緊,將樂紅棉押在身前,“你又是誰,多管閑事!小心道爺廢了你的修為!”
樂紅棉又羞又氣,眼淚都流出來了,無奈被人製住,動彈不得,眼睛直視著李素,說不出話來。
李素臉色沉了下來,雖然和樂紅棉隻是剛剛認識,但是既然他來越秀山護法,就把越秀劍派認為是自己的分內事兒,現在自己人被扣住,如此公開侮辱,這是犯了李素的大忌,心中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