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天橋,就能看見一位屌絲男士揮著酒瓶子,大呼小叫,作跳河狀。
但林淮知道,跳河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跳河。
要不然,二十年後奉天二中的王牌教師鍾時遊莫非是詐屍來的不成?
“怎麼辦?上去撲倒他?”江彬彬有點慌,老鍾這狀態看起來不太對啊。
“撲什麼?都這樣了,我們得讓他徹底清醒清醒。”林淮冷冷地說。
“走!”林淮直接跳下自行車跑向醉酒男子。
“大哥,我自行車還沒鎖呢!”江彬彬在背後焦急地喊。
然後,他就看見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一度被認為是弱雞,打架都沒資格參與的林淮,直接一腳踢在鍾時遊的手腕上,鍾時遊手中的啤酒瓶甩到地上碎成了渣。
江彬彬一下子愣在原地,連自行車倒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更驚悚的事,還在後麵。
鍾時遊根本沒想到有人會直接上來打自己,爆了一句“你TM的……”
“嘭”的一聲,林淮沒等他話說完,又一腳踹在他的肋骨上。
身板單薄的鍾時遊直接被踹翻到了地上,還滾了個圈。
“我……擦……”江彬彬覺得自己仿佛也被踢倒在地上轉圈,一隻手扶在牆上讓自己不至於嚇到。
太可怕了,這還是那個罵人都有禮有節的同桌嗎?這還是那個會向所有同學禮貌地笑的好好先生嗎?
重要的不是林淮動手打人,是林淮打人的手法。
毫不猶豫,動作幹練,落點準確,絕對不是一個新手的動作。
林淮此時對自己的表現大為滿意。
雖然重生回來以後身體素質弱了不少,好在打架的肌肉記憶或者說深度記憶還在。
前世其實他在東北也不想打架,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嗎,有時和同學吃著烤串唱著歌,莫名其妙地就被卷進去了。
好在打架規模不大,也沒鬧出嚴重後果,警察叔叔一直沒找上他。
鍾時遊四腳朝天倒在地上,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我是誰?我在哪?誰在打我?
臥槽!這是誰!你要幹什麼?
林淮單手揪住鍾時遊的衣領,把他拖向旁邊的海鮮店。
剛開門的店鋪老板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暴躁了?你可別踢到我剛從臭豆腐省進過來的大閘蟹啊!
林淮已經盯上這家店了。
這個箱子裏,螃蟹,還這麼大,不會是大閘蟹吧?不行不行,夾到他的話他醒來和我秋後算賬怎麼辦?
這個……烏賊,萬一吸上來也是麻煩。
龍蝦,鉗子,不能選。
海腸,我靠,好惡心!
鯉魚,不錯,就你了!
“小夥子!住手啊!”店主心疼地起身想要拉住這個小年輕。
江彬彬衝上來,沒去拉林淮,而是把店主按回到椅子上。
“大爺,冷靜點,現在上去他就連你一起打了!”
“那也不能讓他……”
說什麼都晚了,林淮雙手提起鍾時遊的衣領,把他的腦袋直接按到鯉魚缸裏。
“啊!”店主好像被捅了菊花一樣狂呼亂喊。
“撲通”鍾時遊的腦袋在魚缸裏來回扭動,雙手到處亂揮。
林淮雙手用力,把鍾時遊的腦袋拉出魚缸。
“噗哈”鍾時遊長出一口氣,終於自由了,到底是誰在幹我?
自由?想的可真美啊,林淮難得暴走一次,會這麼放過他?
“撲通”林淮又把鍾時遊的腦袋狠狠按在魚缸裏。
“我靠!你別太過分了!”店主差點把江彬彬頂了出去。
林淮此時又把鍾時遊的腦袋來回按了一次。讓你失戀,讓你耍小性子,讓你折騰我們大早晨出來找你!
“嘔……”鍾時遊直接吐在了鯉魚缸裏。
“我的魚,我的魚啊,啊啊啊啊啊啊”店主嚎了起來。
“放心,原價賠你,一分錢不少你的。”林淮拿看死人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店主。
“好……好……”店主差點被林淮恐怖的眼神嚇尿了,支支吾吾地答應。
“協和哥,深藏不露啊。”江彬彬今天受到了嚴重的精神衝擊,以前的三好學生今天凶神惡煞的,真是顛覆認知。
林淮把鍾時遊丟在一邊,拿出手機打了回去。
“喂,湘雅,拿五百到外河的北邊那家魚人二代,有急用。”
林淮回頭看了一眼鍾時遊,這貨總算快要清醒過來了。
“呃……啊……疼啊……”鍾時遊摸著腦袋,還在找自己的酒瓶子。
“協和哥,你還真敢打啊,就不怕他剛喝完酒把你反推了?”
“沒事,剛喝完酒能壯慫人膽,酒勁過了他戰鬥力連隻公雞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