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還真挺佩服你的,每次你遇到什麼事都能讓對麵吃癟而回。”
從燒烤店回家的路上,江彬彬和林淮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林淮仔細一想,這話說的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之前有調戲文薇和班長的小混混,被從重處理送去吃牢飯了。
今天占文薇便宜的官二代,被他老子的上司給教做人了。
一山更比一山高,能治你的人永遠不會離你太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當初那幾個混混出來以後估計都要夾著尾巴做人,劣跡班班的高仲估計也要老實很長一陣子。
不同的是,高仲再怎麼樣也能當個小警員混日子,而那幫混混出來以後隻能從頭學起,看不到出路在哪裏。
不公平是客觀存在在社會的每個角落的,即使是在日後出路上也一樣。
林淮笑了笑:“我自有貴人相助。”
剛剛還樂嗬嗬的江彬彬聞聽此言後收起笑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這個同桌。
“提醒你一下,我們要去清華了,那可是在燕京。”
言罷,江彬彬雙手抱頭,哼著小調快步前行。
“我家就在前麵,不用送了,我們清華見。”
林淮揣摩著江彬彬的話,腳步一點點慢了下來,最終坐在了路邊的椅子上。
良久,林淮發出了一聲自嘲的輕歎。
“我連超自然現象都經曆過,沒想到到頭來眼界還不如一個高中生。”
他想明白江彬彬時什麼意思了。
對付混混,他靠的是楊琳,楊琳父親的學生較了個真,把那幫混混從嚴宣判,讓林淮他們得到了個清淨的假期。
對付高仲,他靠的是沈萱,依附沈萱長輩的市局長出麵,以勢壓人,讓高仲和高學民都吃了個啞巴虧,而且還讓他們不敢事後報複。
他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在矽穀他諷刺沈萱的那番話。他說沈萱尋求成功靠的是父親的身份地位,那他這兩次的翻盤之舉又算什麼?依靠同學的長輩嗎?說出來都丟人!
太可笑了,他嘲諷沈萱,實際上他做的連沈萱都不如。高仲罵他是吃軟飯的小白臉,這麼一看,倒也不算冤枉他。
能一槌定音的不是林淮,是楊琳。能以勢壓人的不是林淮,是沈萱。
如果林淮隻是個普通的高中生,那毫無疑問,不僅當初他要被混混一直騷擾下去,今天再怎麼鬧,最後吃虧的也隻能是他。
說不定,被拘留十五天的也是他。
說到底,到底是打鐵還需自身硬,林淮一沒錢,二沒權,三沒社會地位。
這三者,有其一,林淮都不會落到毫無還手之力的窘境,甚至光憑自己的身份就能擺平這些麻煩。
而到了燕京以後呢?誰還能幫他?
楊琳家裏估計也隻能止步於蘇省,而沈班長嗎……
別忘了,當初沈班長就是惹上了燕京的人,怕再招惹麻煩才跑到蘇省避難的,指望她是不靠譜的。
燕京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清華更是個龍潭虎穴,如果想在燕京有頭有臉地混下去,還是要指望自己。
江彬彬都能看明白的真相,林淮卻一直在沾沾自喜,卻不知自己才是最可笑的那個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外如是,林淮作為一個重生人士,連自己一直是依仗同學的身份都選擇性地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