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掌聲,雲簡月以為是顧知深回來了,眼底漾起一抹歡喜。
隻是這份歡喜還沒有染上眉梢,從大門口走進來的人,讓雲簡月彎起的嘴角瞬間下沉了。
宮藍染一束烏黑亮澤的及腰長發用發箍紮在身後,身穿白色禮服,搭配紅色領結,一張陰柔俊美的容顏,搶了在場除了雲簡月,其他女人或男人所有的風頭。
“小月月,你還真是美的讓人窒息!這次顧知深不是第一個看到你這麼美的樣子,真是他的遺憾!”
雲簡月嘴角牽強的往上揚,“宮藍染,你怎麼來了?”
眼神似有若無的往門口飄,波光裏掩飾不住的擔憂。
他,還沒下飛機嗎?
宮藍染手指一把深藍色的真絲繡花折扇,捕捉到她眼底的小失落,輕笑道:“別看了,他還沒下飛機!之前他和我說了,如果不能及時來接親,就由我代替來他接親!”
話語一頓,掃了眼手腕上的腕表,“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
禮堂還有很多賓客等著看這麼美麗的新娘呢!
雲家夫婦雖然對此事不滿,但是婚禮在即,也不好發作,尤其是當著女兒的麵,這不是給女兒添堵嘛。
默默咽下了這口氣,雲嘯天對雲簡月道:“月月啊,時間不早了,是該出發了。”
顧知深沒有能來接親,雲簡月心裏是有些失落的,畢竟婚姻是一生隻有一次的,留下了遺憾,是永遠無法彌補的,但在父母朋友麵前,她不能表露出來,顯得太小氣了。
笑笑,點頭。
宮藍染走到她麵前,將手臂往她麵前一伸:“顧知深不在,我的手臂暫時借給你,不用謝!”
說完,還給新娘子送了一個秋波,真是不怕新郎知道後被揍啊!
雲簡月被他逗笑了,戴著淺藍色蕾絲手套的手輕輕的挽住了他的手臂,俏皮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啦!”
宮藍染眼角的餘光掃到早已抵達雲家的朱靜怡,因為她是伴娘,今天穿著露肩齊膝的小禮服,可愛和漂亮是肯定的,隻是她此刻抱著盤子,拚命的吃東西的舉止,真的是……太不優雅了。
“走了,吃貨!”
朱靜怡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盤子,跟在後麵幫忙整理雲簡月長長的婚紗裙擺,一邊嘟囔:“我男神就是高級啊,接親都不用親自來的,居然讓一個人妖來!”
宮藍染額頭青筋跳了跳,“妖人叫誰呢?”
“妖人叫你呢!”朱靜怡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宮藍染和雲簡月都笑了。
反應弧慢了很久的朱靜怡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宮藍染你這個死人妖……”
“恩,我是人妖,你是妖人,天生絕配啊!”宮藍染戲謔的笑道。
“我呸!誰和你天生絕配!”朱靜怡憤怒反譏。
去教堂的一路上就聽到宮藍染和朱靜怡的爭吵不休,雲簡月臉上在笑,可一直交叉放著的手不住收緊,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安和擔心。
把雲簡月送到了教堂的休息室,宮藍染沒有多留,他得去幫忙招待賓客。
休息室裏朱靜怡和曾沛一直陪著她。
每隔十分鍾雲簡月都要抬頭問曾沛一次:“他到了嗎?”
曾沛都是麵色沉靜的搖頭,表示還沒有。
原定十點準時開始的婚禮等到了十一點還沒開始,所有人都急了,連顧微和傅文清都忍不住來問到底怎麼回事。
雲簡月故作輕鬆的回答她們,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顧知深的飛機晚點了,但很快就會到。
傅文清還好,顧微卻是很不滿,說回頭一定要好好訓斥他,明知道今天就是婚禮,怎麼能不提前回來!讓新娘子和一眾賓客都在等。
雲簡月還在替他說好話,表示沒關係。
等顧微和傅文清都離開了,雲簡月嘴角的笑瞬間凝結,側頭對朱靜怡道:“你去把宮藍染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