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世道，哪怕是在後世，老實人也隻有吃虧的份。
他前世剛從學校裏出來的時候，也很老實，認為自己誠信經營，別人早晚能看得到他的品行。
可惜社會教會了他，人單單隻有老實，沒有鋒芒作為武器，是走不遠的。
想到這些，林然微微歎口氣，開口道，“老板，這東西下次別人要，你開價二十吧。”
木訥的攤主一愣，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林然再次拿起杯子，“這東西是清代的漢白玉杯，你開價二十絕對會有人要。”
攤主不太高興，“小兄弟，我老婆病了，需要錢治療，心情不好，你想消遣人，去找別人吧。”
“我這攤子上的東西我都知道，就是從別人那裏以工藝品的價格進來的，哪有什麼清代的漢白玉杯。”
“沒消遣你。”林然淡淡道。
“鑒定玉杯，一看顏色，這杯子顏色純真自然略帶點瑩黃，是正宗的白玉材質。”
“二看透明度，你把杯子放到光亮下觀察就能發現，杯子雖然微微發黃，但卻很透光。如果有手電筒的話，你用手電筒照下，會發現杯子想夜明珠一樣，光凝而不散。”
“三聽聲音。”
林然把杯子拿起來，用手指輕輕一彈。
“叮。”
非常悅耳的悅耳的金屬聲。
“像這樣和金屬一樣的聲音，就是正宗的天然漢白玉。”
“四看包漿和沁色，這杯子包漿發亮有光澤，沁色微黃自然，顯然是上了年頭的老東西。”
“綜上四點，再加上這杯子的形製，這明顯是個清代初期的漢白玉杯。”
說完這些，林然放下杯子，轉頭就走。
他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說的這麼清楚了，這攤主要是還不信，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隨時幫幫忙，舉手之勞他願意，上趕著要人相信他，他沒那麼閑。
他身後，攤主看著他的目光奇特。
他還是覺得自己的攤子上不可能有什麼漢白玉杯，還是清代的。
而且如果真是這樣的好東西，林然怎麼不自己買下來，反而告訴他呢？
他心中覺得這個事情太古怪了。
但。
他看著攤位上的杯子，抿抿嘴唇，想了想之後，還是鄭重其事的把杯子收起來，放進一個墊著棉花的木盒子裏。
打算晚上收攤的時候，去那些店鋪裏碰碰運氣。
...
林然離開那個攤位，繼續在後海古玩街逛著。
別說，不知道是不是轉運了，沒多久，他就已經碰上了好幾樣真東西了。
“清光緒的淺絳花鳥瓷板？開價二塊，賣出去大概能有二十。”
“太便宜，不要。”
“清光緒的沉香木珠手串？開價三塊，賣出去大概二十五。”
“還是太便宜，不要。”
“這個是，潘天壽大師的花鳥字畫？開價五塊，賣出去大概三十五。”
“不要。”
一路上，林然都已經pass掉了四五件真藏品。
都能算是些小漏，放平時他不介意買來玩玩，但此時用在賭鬥裏，他卻實在是看不上。
太普通了，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