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十二生肖瞬間被幹掉,外圍的捧日軍遲疑著不敢動手。
鯤雙臂用力,將兩扇城門拉開到最大。外麵的黑暗像是一隻準備吞噬人的猛獸,遠處敵營星點的燈火像是草叢中閃動的野獸眼睛。
“走。”飛沙說著,帶頭走出了城門。
在捧日軍的注視中,五千飛羽軍靜悄悄地出了城,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發出多餘的聲音。
眾人視線不及的北門外,卻也發生了極大的變故。
趁著夜色,陰家的營寨裏突然湧出了數萬精兵,迅速地包圍了碧氏的營地。前軍飛快地搬開了攔路的拒馬,一隊隊騎兵呼嘯著直衝營中,將手中的火把向各個帳篷扔去。
然而除了少數軟弱的抵抗外,直到陰家大軍殺到了中軍大帳,都沒有遇到成編製的部隊。
陰家將領正在狐疑之間,卻見碧氏中軍大帳高高挑起門簾,裏麵端坐著三個人。
一男一女兩個戴著麵具的人坐在正中間的一張幾案後,碧雲公主麵色陰沉地坐在另一張幾案後。
見到陰家騎兵殺到麵前,麵具女子笑道:“果然不出差郎所料,陰家首先想要對付的是我們。”
麵具男子也笑道:“眼下看來,陰家與陽家的皇帝分明就是勾結在了一起,想要一勞永逸,將天下其餘勢力掃個清光。隻不知他們這兩家什麼時候才會狗咬狗呢?”
“不管是誰,這個時候來的,都要死!”碧雲跳了起來,伸手向外一指,晴朗的夜空突然響起一聲霹靂,一道電光從天而降,正劈在了陰家帶隊的先鋒將領頭頂,一陣焦臭味傳出,已經將他連人帶馬燒成了熟肉。
麵具男子正是飛羽差,也站起身來,拔出細劍,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了帳外,手中細劍也劃著電光在敵群中閃過,一個個敵兵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全身麻痹摔下馬來。
麵具女子必然就是大公主碧雨,她取出一張琴來,放在幾案上,十指輕彈,琴聲妖冶狐媚,聽起來似乎聲音不高,卻讓大帳外的敵軍都聽得一清二楚。聞者無不心神蕩漾,在這種生死關頭竟然泛起了旖旎心思,哪裏還有心神作戰?
隨著三人出手,不知多少碧家精英從各處殺了出來,將陰家偷襲的軍隊反包圍了起來。
若隻論人數,碧氏的軍隊遠不及陰家,但他們卻是全天下異能人士最多的一支軍隊,一時間各種顏色的光芒在軍營中亂飛,反將人數多於他們近十倍的陰家軍隊死死壓製在了營中。
南門外。
飛沙等人剛剛出城,路邊草叢中便竄出一人來。
“沙爺手下留情!”那人口中大喊著,話音未落,脖子上已經駕著一圈兵器。
飛沙看了看,此人有點印象,是大公主手下的親信,曾在五羊城二沙島處見過。
“你怎麼會在這裏?”飛沙問道。
那人忙說:“小的是奉差將軍之命特地在此等候。差將軍說北門外將有激戰,水路恐怕難行,請沙爺率人直往南去,我們會在墜龍橋南接應。”
飛沙想了想道:“此去墜龍橋千裏之遙,一路上關隘重重,哪是那麼容易到的?”
那人道:“差將軍說了,飛羽軍最大特點就是個快字,天下兵法,唯快不破,這路上關卡雖多,但守軍哪裏有及得上飛羽軍的?隻要速度夠快,大可一繞而過。”
飛沙點點頭:“如此說來也是……大哥倒是料事如神,居然會派你在此等候。”
那人笑道:“好叫沙爺知道,汴梁城有多少個門,咱們就派了多少批人,各個門口都有人守候,自然不怕錯過。”
飛沙哈哈大笑,見身後飛羽軍已經整隊完畢,便向那人拱了拱手,帶隊向南衝去。
在飛羽差等人的暗中調度下,南門外的敵軍防線如同紙糊的一般,飛羽軍全軍呼嘯而過,順手還放了把火搶了些糧食補給,這才毫發無損大搖大擺地離去。
一路南去,果然如哥哥所說,基本沒有遇到什麼有力的攔阻。
花米如同脫了籠的小鳥,長途奔波如此辛苦,不但撐了下來,每天還大呼小叫,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讓飛沙更吃驚的是,自己的母親居然也能堅持下來,而且居然還有一點飛羽術的底子,不在那些飛羽軍士之下。
“好歹我也是飛羽家人。”飛羽柔看著兒子疑惑的麵容笑道。
趕路雖然辛苦,但腦子卻空了下來。飛沙一路上思索著,這短短時間之內的變故究竟是怎麼來的。
從他所掌握的情況梳理起來看,應當是大木頭在五羊城敗給自己這些人後,逃回了鄯闡城,不知怎地與黑爺爺勾結在了一起,解了陰茅的蠱人……不對,鴞蔓說過,變為蠱人後,其實已經是半死的人……那麼說來,是他們二人控製了陰茅,並利用他進一步控製了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