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陸一鵬思緒翻飛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張雅茜開了門,陸一鵬清楚地聽見門外的服務員對張雅茜說道:“張總,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將西洋參燉冰糖做好了,我給您放到桌子上吧!”
“給我就行了,你忙去吧!”張雅茜接過托盤就放在桌子上,然後關上門,拿起調羹揚湯吹涼,差不多可以入口的時候,她要用調羹喂陸一鵬喝,陸一鵬拒絕了。
陸一鵬坐了起來,接過張雅茜遞給他的西洋參湯,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而張雅茜則坐在旁邊幸福地看著他喝下。陸一鵬喝完之後,就想躺下休息一會兒,張雅茜則在旁邊一直看著。陸一鵬從學生時代去北京上大學的時候開始,但凡坐火車、輪船與汽車的時候,都不習慣有人在身邊的時候睡覺,然而,張雅茜卻是個例外。張雅茜在身邊,陸一鵬不但不覺得有任何的反感,反而睡得特別安心。等陸一鵬睡著之後,張雅茜讓人拿了一床幹淨的毯子,輕輕地給陸一鵬蓋上,然後在陸一鵬的額頭偷偷地吻了一下。
張雅茜退出門外打開筆記本電腦,將其設為靜音之後,打開了心靈憩園的閱讀界麵,然後走進包廂做到陸一鵬的對麵認真讀起了陸一鵬寫的文字。陸一鵬在心靈憩園裏寫道:“我如我的文字,我的文字如我,讀懂了我也就讀懂我的文字,讀懂了我的文字也就讀懂了我。”可以說,心靈憩園裏的文字就是陸一鵬的思想獨白。此刻的張雅茜覺得很幸福,因為寫這些讀起來讓她如癡如醉的文字作者陸一鵬就躺在她對麵的沙發上。此刻,無論是陸一鵬的文字還是真人都已近得唾手可得。
在母親病重後生命的最後日夜裏,陸一鵬寸步不離左右。晚上的時候,陸一鵬讓一直以來辛苦照顧母親的父親去樓上休息,自己則在樓下守候著媽媽,就像小時候母親寸步不離地看著他一樣,雖然勞累著但卻一直幸福著。傷心之中的陸一鵬明白母親的去世對於情深義重的父親的打擊才是巨大的,因此他經常開導父親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更要珍惜生命。
陸一鵬每次帶著孫雁冰去老家看望爸媽,孫雁冰都是鐵青著一張幾乎看不到笑容的臉。在三個小時的單向車程中,陸一鵬多想有人在一路上陪他說說話,然而,孫雁冰上車後不是睡覺就是自個玩手機遊戲。
好幾次陸一鵬開車的時候都因無人說話而犯困,後來有了萱萱之後,陸一鵬找到點家的感覺,每次回家聽到萱萱親切地叫他一聲“爸爸”,陸一鵬就很知足,回老家的時候,有了萱萱在路上作陪,也就不再寂寞了。
這次從老家回濱海的路上,陸一鵬差點因為犯困而撞上旁邊的護欄,好在他即將犯困的時候,坐在後排的萱萱說了聲:“爸爸,我幫你捶捶背。”陸一鵬猛然清醒,趕緊將車開到硬路肩上,開啟雙跳燈後,用雙手搓了一把臉後才繼續上路。後來陸一鵬每次回想起這件事情時就心有餘悸,疲勞駕駛差點出了大事。
疲倦的陸一鵬在曾經留給他美好回憶的九號包廂裏美美地睡了一個飽覺。快到六點鍾的時候,陸一鵬還是沒有醒來。外麵的服務員問張雅茜需不需要給她先做一份西餐。張雅茜說等陸一鵬醒來之後一起吃。
陸一鵬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他看了看表,對張雅茜說:“雅茜,我睡得好沉好沉,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一鵬,吃完飯我再送你回家。再說了,你剛睡覺,總要先休息一下才行。我出去一下,你在這等我。”
張雅茜出去之後,陸一鵬也走出去上廁所。當他看到張雅茜為自己忙前忙後的身影,真是感動。當陸一鵬回到九號包廂的時候,一盆溫溫的洗臉水與毛巾已經放在那裏了。陸一鵬洗完臉後,門外的服務員就把臉盆毛巾撤走,然後端上了醇香美味的骨頭粥。
張雅茜每次跟陸一鵬一起吃飯,她最大的滿足並不是吃飯,而是甜甜地看著陸一鵬幸福地吃著。這次也是一樣,當陸一鵬吃完幾口驀然抬頭時,看到張雅茜正甜甜地望著自己微笑。
“雅茜,別看我,你看我的臉都一邊大一邊小的多難看,晚上會做噩夢的。”陸一鵬開玩笑地說道。
“無論你長成啥樣,隻要是長在你身上的,我都喜歡。”
喝完粥坐了一會兒後,陸一鵬提出要回家了。張雅茜馬上讓服務員拿來一個不鏽鋼保溫壺。她交給陸一鵬之後對他說道:“一鵬,這是新做的西洋參燉冰糖,晚上睡覺前再喝一次。西洋參燉冰糖能有效去除心火,消除牙齦腫痛,你連續喝上三天就會有明顯的好轉。還有,明後天我會將新作的西洋參燉冰糖送到你小區門口,你下來拿一下就行,如果你願意去公司或來這裏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