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模糊的記憶(1 / 3)

「小蝶,小蝶,你怎麼哭了呢?」

「不要碰我!」

乍見自己的愛女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孫老爹也十分驚慌,著急的對小蝶說道:「你怎麼啦?別激動,是爹爹啊!」

「爹!」小蝶看見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立刻撲進他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

「怎麼啦?傻孩子,做惡夢啦?」孫老爹慈祥的拍著小蝶的肩膀問道。

「剛剛那些……是夢?」小蝶在孫老爹的懷中喃喃說道。

「你果然做惡夢了,來,告訴爹爹你做了什麼夢?」

「我……我……」小蝶緩緩的離開了父親的胸膛,努力的想說出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剛那個真的是惡夢嗎?可是為什麼她所感受到的痛苦,還有心上人那惡毒的言語,冷漠的表情,以及身旁女子的夷情態,她都記得如此清楚?這一切的一切竟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令她難以忘懷。

「來,別害怕,快告訴爹爹啊!」孫老爹看見女兒的表情,更是訝異,連忙問道。

「爹,我問您,您說去大城市裏住過的人,會不會都變了性子呢?」小蝶輕聲問道。

「住過大城市的人?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呢?你是說阿朗?」孫老爹一聽,馬上聽出女兒話中的意思,問道:「阿朗他怎麼了?他哪裏變了啊?你說啊?」

「我……我也不知道,剛剛那些,好像是個夢,可是卻又好真實,真實到令我好痛苦……」小蝶喃喃說道。

「你到底夢見什麼?」孫老爹著急的問道。

小蝶搖搖頭,還是不說話,隻是輕聲反問道:「爹,大城市裏的人都很壞的,阿朗哥在那裏待了兩年,是不是也變了呢?」

「怎麼會呢?阿朗是我們離江村的孩子,怎麼會變呢?」孫老爹雖然不知道女兒到底夢見了什麼,但是他還是溫柔的安慰道。

「可是大城市裏的人都很壞心眼的,阿朗哥去了大城市,一定會被欺負。他不想被欺負的方法就隻能讓自己也變成和他們一樣壞,不是嗎?」小蝶繼續問道。

「怎麼會呢?大城市裏的人也是人,和我們離江村的村民一樣都是個普通人,怎麼會有特別壞的人呢?」

「可是娘……她不就是被……」小蝶輕聲說道。

孫老爹也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阿朗不是這種人,我們要相信他。」

「嗯。」小蝶也瞧見孫老爹的神色有些不豫,點點頭不再多話。她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看見桌角旁多了一串黑色的東西,她好奇的走下床去,拿起這串神秘的物品問道:「這是什麼啊?裏麵好像還有東西……咦?這姑娘是誰?她好美啊!」

「那是從他身上拿下來的,我要幫他推血針灸,身上的東西都得拿下來才行。」孫老爹說道。

「他?您是指誰啊?」小蝶不明白的問道。

「就是那一天從天上掉下來,把你壓倒在江上的那個人。」孫老爹解釋道。

「人?喔!我想起來了,可是那個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不是怪物嗎?」小蝶終於想起那天事情的原委,好奇的問道。

「怪物?你別聽張老太婆在那裏胡說八道。那家夥是個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而已。」

「可是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之前我和爹一起進去城裏麵買東西時,也沒有看過這種東西啊?」小蝶好奇的拿著手上的黑色物品問道。

「我也不知道。小蝶,更奇怪的還在後頭呢!」孫老爹神秘的說道。

「更奇怪的事?什麼事情啊?」小蝶不明白的問道。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認為他是怪物嗎?」孫老爹看見女兒疑惑的搖了搖頭,才繼續說道:「因為他的打扮跟我們一般人完全不一樣,你瞧瞧。」孫老爹說著走出了房門,過沒多久他抱了一堆衣物回來,說道:「你有看過這種衣服嗎?衣料不但前所未見,到底是絲織的還是其他材料編織而成的連老吳這個每天幫人織衣服的巧手都看不出來,這型式更是奇怪,哪有那麼短的衣服?這不是連手臂也遮擋不住嗎?」

「還有更奇怪的。」孫老爹把翻了翻,拿出一雙黑色的東西,小蝶詫異的看了好一會兒,才隱約認出來那可能是鞋子。

「你看,很詭異吧?鞋子上麵有繩子也就算了,下麵還有這個軟軟的東西,我根本就無法了解這東西是怎麼做成的。」孫老爹把那雙黑色的鞋子放下來,又繼續說道:「那些村民們一看見這種景象,還不都嚇呆了?紛紛說他是怪物。可是我探查過他全身上下的穴道了,他跟個正常人完全一模一樣。說穿了,隻是衣服有點怪而已。」孫老爹說道。

「爹,我可以去看看他嗎?」小蝶心中一動,突然脫口問道。

「你不會害怕那怪物嗎?」孫老爹看著自己的女兒問道。

「爹不是已經說過他是個正常人嗎?我也滿想看看到底是誰能夠從天上掉下來,爹,帶我去看嘛。」小蝶答道。

「可是那家夥的來曆很不明確,爹怕他可能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孫老爹不放心的說道。

「我不管啦,反正有爹會保護我啊!」小蝶乾脆直接撒嬌,頭賴在孫老爹的肩膀上說道:「爹,快帶我去看啊!」

「真拿你沒辦法。其實剛剛爹是在騙你的,那家夥還沒醒過來呢!你去看了也無妨。」孫老爹搖頭笑道。

「太好了,我們快走!」小蝶興奮的拉起她父親的手向房外跑去。

「哇!他就是那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人嗎?」小蝶隨著孫老爹走近一間房間,看見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

「嗯,他看起來氣色還不錯,準是我這幾天給他吃的藥有效果了。」孫老爹摸摸自己的胡須笑道。

「爹,您說這幾天?」小蝶訝然問道。

「傻丫頭,你難道不知道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了嗎?」孫老爹笑道。「我本來還以為你醒來會嚷著要吃東西呢,結果沒想到你的精神居然還不錯,唉,真枉費了我還煮了一鍋藥膳粥要給你吃呢!」孫老爹搖頭歎道。

「藥膳粥?我要吃,爹,拿進來嘛!」小蝶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足足有三天,摸摸自己的肚子真的還挺餓的,連忙對孫老爹說道。

「唉,當你爹爹真是命苦。」孫老爹誇張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房間。

「他……就是那個從天上掉下來,還壓到我的那個怪物嗎?居然是個年輕的男孩子啊,真令我訝異,我還以為是什麼可怕的怪物呢!」小蝶望著床上仍然還在昏睡的男孩子喃喃說道。

「都是你這個大壞蛋,讓我還以為是什麼怪物壓著我,結果還做了那麼可怕的惡夢……都是你害的!」一想起之前做了那個可怕的惡夢,小蝶仍然心有餘悸,忍不住做手勢欲拍少年的臉,微嗔道:「哼,你害得本姑娘做了這麼可怕的惡夢,打你兩下算是便宜你了。」

當她的手正打算打下去的時候,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高舉的雙手停在半空中,呆呆的望著少年的臉,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算了,看你睡得這麼安詳,還是不要打你算了,等你醒來再找你算帳。」

出去端粥的孫老爹也不曉得端到哪裏去了,百般無聊的小蝶,隻好呆呆的望著少年的臉。原本小蝶也隻是無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會一直盯著這個陌生的男子看,不過當她仔細的端詳起少年的麵龐,她才發現床上的這個少年,似乎跟她以前看過的人都不太一樣。

「他,長得還真奇怪啊……雖然頭發短得不像話,可是搭配起他的臉似乎又十分的合適,而且他長得也還不錯,比起村莊裏麵那些臭男生都還要好看多了,不知道阿朗哥和他比起來又如何?兩年沒看到阿朗哥了,不知道阿朗哥現在到底過得好不好,聽說他已經回來村莊一陣子了,為什麼都不來找我呢?難道說……不會的,爹爹也說過阿朗哥不是這種人,我也相信他,隻是……」一想起那個神秘的惡夢,小蝶的心就不禁有點惶恐,那個夢對她而言可能不僅僅是個夢,也許是掀起她心中所有不安的前奏曲吧!

「小蝶,你在想什麼?」正當小蝶有些恍神的時候,孫老爹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鍋熱騰騰的粥,他發現小蝶居然沒有回應他的話,仍然還在一個勁的看著床上的男子,不由得輕輕的拍了一下小蝶的肩膀。

「!」小蝶彷佛受到什麼大驚嚇的轉過身去,發現原來拍她肩膀的是她的父親,才鬆了一口氣,嗔道:「爹,您下次不要突然走進來嚇人家啦,我差點沒被您嚇死。」

「誰說我是突然走進來的,我已經站在後頭好一會了,還叫了你好幾次,結果你不但沒有理我,還繼續盯著那男孩子看,怎麼,他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還是說……嘿嘿……」孫老爹突然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把小蝶給羞了個大紅臉,跺腳不依道:「爹別胡說,人家才沒有呢……」

「好啦,快來吃粥。」孫老爹盛了一碗粥放到小蝶的麵前,笑道:「快吃吧,這可是爹爹親手熬煮的粥呢!」

「謝謝爹。」小蝶高興的把粥放在自己的麵前,聞了一下撲鼻的香味,肚子早已又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正當她把第一口粥放進自己的嘴巴,享受著滿嘴的香氣同時,床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呻吟聲。聲音雖小,但孫老爹和小蝶卻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醒了?」小蝶有些訝異的問道。

「嘿嘿,爹的特製藥膳粥果然不同凡響,你瞧,才剛端出來就讓那小夥子醒來,真不賴。」孫老爹有點驕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