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畫畫(1 / 3)

這個小村,從來就沒有這麼喧囂過。

如果不是二嬸家閨女麥花回來,依舊是世外桃源般的寂靜,沒有風掀起什麼波瀾,倒是有布穀鳥圍著這個小村的上空叫春,偶爾還有幾聲狗吠填充著這個默默的小村子。

自從有才嫁到二嬸家成了二嬸的合法夫妻和麥花的後爹,並充當了一陣子餐桌上的下酒菜後,街頭巷尾就再也沒有多大嚼頭,用有才的話說都他娘的喝著小酒過著舒坦日子。

二嬸閨女麥花自跟村裏狗蛋偷著在草垛裏睡覺後,就被二嬸趕到磚窯廠幹活去了,一月也不回家一次。二嬸每天打發著丈夫有才到坡裏放羊,有才就每天清早趕著羊群逛蕩在小河岸邊的草地上,不時的“狗日的操他娘的”罵那些自己親自從母羊腚裏接生的羊羔,那些羊羔吃高興了就爬到同伴的胯上,有才看不順眼,就甩著鞭子“狗日的操他娘的”抽這些不知羞恥的畜生,“狗娘養的,看我不把你們這些騷畜生剁巴剁巴煮了下酒”。看羊羔不再越軌,乖順地吃草後,從褲腰裏摸出燒酒喝一口,這個小日子過得舒坦極了。

有才原來是個畫畫的,在縣裏文化館工作,聽說還在縣裏得過大獎。後來跟一個女人睡覺,被女人的丈夫逮個正著,所有畫畫的家當被那個女人的丈夫砸碎了,還被單位開回了家,回到生他養他的小村當農民。本來藝術家氣質的有才想娶個誌同道合的女孩當老婆,可在家不會種地,家裏窮,正兒八經的大閨女看不上他,三十好幾了還是光棍子。後來經媒婆牽線,才嫁到了帶著個孩子的二嬸家。

之前,二嬸的丈夫在石礦幹活,那一年春暖花開時節,還沒好好欣賞滿園的春色,下井幹活時石礦塌方被壓在井下,連個屍體也沒找著,倒是二嬸接著石礦上賠償的一千塊錢,活得比原來還滋潤。

閨女麥花那時還小,就苦了年輕風韻的二嬸,豐滿的身子像熟透了的麵瓜似的散發出迷人的芬芳,滿村都彌漫著曖昧的氣息,村裏的光棍經不住二嬸的青春蕩漾,都想耕種這塊免費的肥沃黑土地,深更半夜地敲二嬸家的窗戶,有的還在二嬸家的土院牆外發著貓叫狗叫什麼的暗號,魅力無限的二嬸,按捺不住內心的騷動,誘惑了不少男人的身體。

後來二嬸想,這樣排遣寂寞也不是個辦法,得想法子招進個專用的,就央求媒婆把鄰村有才嫁過來,比起村裏野蠻的像小壯牛似的光棍漢來,有才那東西蔫巴多了,辦那事不淡不鹹地,但總算有個專用的了。

有才嫁過來,起初手還癢癢,忘不了畫畫的好時光,有時候還背著畫夾站在河邊瞎塗抹,把他瞎劃拉的畫經常夾在院子的晾衣繩上,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在自已的王國開畫展。跟曬尿布片似的。

然而,威猛的胖二嬸一邊嘴裏娘的狗吊樣的畫畫能當飯吃,一邊幹淨利落地把那些畫一把捋下來填了鍋灶底,尿布似的畫片一溜煙爬了煙筒。有才剛要發火,張開的嘴巴就被二嬸的那雙肥白的奶子堵住了,幹癟的有才趴在二嬸的身上雲雨一翻,心底萌芽的藝術細胞漸漸熄滅了,帶著一肚子滿足趕著羊群跟二嬸好好過日子。

這一晃十年過去了,麥花都十七歲了。

這天本來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街頭一堆人甩著撲克,唱著小曲,下著象棋,生活得有滋有味,一片太平盛世。誰知,村裏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二嬸的閨女麥花上吊了……

當人們在街頭棋盤上殺得天昏地暗,突然傳來鬼哭狼嚎的哭聲,是從二嬸家傳來的,人們丟下棋子一窩蜂聚到二嬸家院裏,二嬸正抱著不省人事的麥花幹嚎。

門框上空吊著一根繩子。

“天殺的,俺那可憐的黃花閨女啊……”

有才在麥花嘴上鼻子上亂掐著,竟然把死了一樣的麥花掐過來。

二嬸見麥花醒過來,放下麥花“忽地”站起來,嚎叫著往牆上撞,尋死尋活地,有才丟下麥花又去拉二嬸,一霎間全亂了套了。

有才和繼女麥花睡覺被二嬸捉奸了……

這事還得回到一周前,這個破敗的小村突然闖進一輛轎車,轎車裏下來一個人到了有才家裏,和有才談妥了一樁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