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完全不理會靈兒的抱怨,隻是快步向回跑去,靈兒見狀立刻跟上。劉二也將馬車調轉追了過去,隻見敏兒快速的跑向道邊的小樹林,靈兒在後麵邊跑邊喊:
“姐,你要幹啥呀?”敏兒頭也不回的說:
“就在前麵的小樹林邊上,有個人昏倒了。”說著兩人就跑到了地方,隻見在地上趴著一個破衣爛衫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個女人。
“姐,等會讓劉叔過去看看吧,我有點兒怕。”靈兒主要是怕地上的人死了。
“亂說,那是個女人乍能讓劉叔看?你怕就在這兒別動,我過去看看。”敏兒的心也是毛毛的,可是讓她就這樣把人丟下不管,她的良心不允許。剛才在車裏時正好看到她倒下,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了,隻是在下意識裏認為她還活著。
“我們一起過去吧,我自己在這兒也怕。”靈兒跟上了敏兒的腳步,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讓敏兒自己過去呢?
“她還活著,我們得送她去醫館才行呀。”敏兒小心的走過去,試了試鼻息,心中鬆了口氣。
“敏姑娘,這是?”劉二這裏也過來了,他把車停在了路邊,自己跑去幫忙。
“我們得把她送到醫館去,劉叔,你把車上的擋板拿過來一扇。”靈兒說完就跑到敏兒身邊去了,隻見這人瘦骨嶙峋的,臉上也是髒兮兮的隻是能依稀看出應該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當劉二把擋板拿來時,敏兒將擋板放在那個人的身旁,姐倆合力將人翻躺在檔板上。然後三人一起把人抬到了馬車上,不做停留的向王家醫館而去,如今這王大夫都快成了靈兒的專屬大夫了,有事就是找他。
“靈丫頭,你們這是乍回事兒?”王大夫看到這有些狼狽的三人抬著一個十分狼狽的人進了他家的廂房,靈兒有事兒都是直接到王大夫的家而不是醫館裏。
“王爺爺,你先看看這人吧,一會兒我們再說乍回事。”敏兒怕耽誤時間。
“她沒有什麼大礙就是餓暈了,福祿,去把照這個方子去抓藥,煎好了送來。”王大夫吩咐了小廝後,這才問:
“你們認識她?”
“不認識,就是在路邊看到了。”靈兒說。
“那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呀?她喝了藥就會醒了,隻要喝上一天的白粥就好了。”王大夫將病人的情況說明。
“等她醒來再做打算吧。”敏兒一聽一會兒就能醒,心裏這才放下心來,她也不希望救了半天沒整活,那樣的話這心裏多別扭。
靈兒與王大夫在廂房的會客室閑聊,敏兒在內室將藥給她喂下後,沒有多久床上的人就悠悠轉醒。
“你醒了,感覺乍樣?有沒有哪不得勁的?”敏兒關切的問,同時外麵的兩人聽到聲音後也進了來。
“這是哪兒?”她的聲音很低,應該是餓得沒勁兒了。
“這是醫館,你在路邊暈倒了,正好被我姐看到,就帶你來醫館了。”靈兒走上前說道,她覺得自己的小孩身份會讓她感覺安心些,事實也確是這樣。
“謝謝小姐相救,我柳氏無以為報……”說著似乎想起什麼傷心事兒,靈兒一聽她姓柳就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在現代的母親柳玉清來,不知道她們過得怎麼樣?
“你沒有什麼大礙的,隻是餓暈了,吃上一天的白粥明天就可以生龍活虎了。”敏兒以為她在擔心身體,出言安慰道。
“我身無分文,又無家可歸,真是枉費了小姐的一片心啊。”柳氏對於生活沒有了希望。
“沒錢沒地方住,這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可是你要是自己放棄了希望那麼我就是再想幫你也沒有用的。”敏兒看她那不爭氣的模樣就有些氣,不明白有手有腳的乍就不能活了?那柳氏似乎是沒有聽到敏兒話一樣,自顧自的開始說起自己的事情:
“我曾是北郡府城裏的王家人,自我十五歲與那個王石實成了親,第二年他就以我沒有和養為由納了二房。從些這家裏的姨太太就一個接一個往家裏抬,他也就再也沒有進過我的房門。我本想著就算是這樣,也還算是有個家呀,可誰知道成親十二年的時候他居然休妻另立。我被休回家後,家裏的人嫌丟人就給我點盤纏讓我去尋姑姑,她老人家多年前出家為尼了。可是這天下之大,我到哪裏去找呀?隻是依稀記得在平宜縣附近,我隻好沒有目的的亂走一氣……”在場的人都靜靜的聽著,靈兒心中卻是湧起了無限的悲哀,如果不是柳氏她還沒有意識到在這個時代隻有窮苦人家才會一夫一妻。女兒的地位遠不及男人,尤其在婚姻裏麵女人完全處於被動的局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