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與那個酒鬼呂二蛋在他家的院子裏就大談特談買賣人口的事情,這讓靈兒還是有些不太適應,但看大家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也就沒有表現出異樣來。
“真的?我家有人呀,還有我婆娘和八歲的兒子呢。”呂二蛋的眼睛瞪得老大,靈兒都擔心他的眼珠子從眼眶裏掉下來。
“你想得美,一個病人一個小孩的,我買來幹啥?不能幹活不說還得白活著,你當我是傻子呀。”敏兒表麵裝得要走的樣子,就見當她的頭才一回過去,那呂二蛋就立馬跳起來叫道:
“敏姑娘,你別急著走呀,這不是還沒談完呢嘛。”呂二蛋都快給敏兒跪下了,敏兒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轉過身來說:
“看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看行不行?三丫在作坊裏頭幹活還行,我想把她收到身邊來當貼身丫頭。不過呢你要的價兒太高了,原來我是不想要的,你先別急等我把話說完了。看著都是一個村兒的份上,我出二十五兩的銀子賣下呂嬸子、三丫和呂大成,這三個人都得簽賣身契,從此以後是生是死與你都不相幹。你要是願意,那咱就一手銀子一手人,要是不願意那就當我沒說。”敏兒一邊說那個呂二蛋就一邊點頭,在他看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呀,反正那個婆娘也是個廢物。就是這兒子有點可憐,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他現在還小,等將來長大了他就不信這小子還能不認爹?
“成呀,我願意,咱現在就簽吧。”靈兒見呂二蛋同意了,立馬將準備好的賣身契遞了過,那呂二蛋剛要在上麵按手印,就被敏兒一把奪了過去。
“呂叔你先別急,現在村長爺爺也來了,還是讓他老人家給你和大家夥念念省得將來有羅爛。”村長是被劉二找來的,在路上就把事情告訴他了。村長大方的將賣身契念給大家聽,然後對呂二蛋說:
“你聽明白沒?要是沒聽明白我就再給你念一遍。”村長最看不上的人就是這個呂二蛋。
“不用了,不用了,咱簽吧。”在呂二蛋的催促下事情辦得出奇的順利,徐氏和一雙兒女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拿就被呂二蛋趕了出來。
敏兒讓她們先去她家等著,就帶著範氏和劉巧兒分別去了劉大叔家和劉爺爺家裏,將兩人的賣身銀子交給了兩家人,並說明自此恩斷義絕各不相幹。得了銀子的兩家人也都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畢竟不是自家人住在一起也多有不便。村裏的人一直跟著走了三家,回去後自是好一番添油加醋的把當時的情景再現了一遍又一遍,很快就傳遍了全村。
“三丫,這是你娘和弟弟的賣身契,你拿回去吧。”敏兒隻是想幫他們脫離開那個酒鬼。
“敏姑娘,我不能要,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我自然也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人,現在我們三個就是你的人了。”三丫將三個商量的結果說了出來。
“這哪行呀,我們說好的可不是這樣呀。”敏兒沒想到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變了。
“敏姑娘我們這孤兒寡母的也沒法自個兒活著,就隻能厚著臉皮賴在你這兒了,你放心我們一定用心幹活,我這身體不好可是也不是一點活也不能幹的。”徐氏這些年主要是心裏頭苦悶,現在離開了那具呂二蛋心情輕鬆了不少,雖說身體還是很弱但精神頭卻是比以前足。
“呂、徐姨,你別這樣說,我自是不會嫌你們兩個,隻是這賣了身你們就是我家的下人算是奴籍了。”敏兒給她們說著現在的情況,在她的心裏還是希望徐氏母子不要入了奴籍才好。
“敏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也要接著還的,當你家的下人可比以前的日子好太多了。”敏兒見她們如此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敏姑娘,我們現在是你家的下人了,你給我們重新改個名字吧。”三丫說道,其他人也點頭同意。
“為啥要改名,用以前的名不好嗎?”靈兒不解的問。
“當然要改呀,現在我們是你們家的下人這名字自然是由你們起呀,要是不改名那我們命就還是原來那樣,這也不對呀。”範氏開口,這裏的人們都認為名字就是命運的代名詞,所以買了人回來都要是把人家原來的名字改掉,而那些被買的人都要放棄以前的姓名,從些做沒有姓隻有名字的人。如果遇到好心的主人會把自己的姓賜給他們,隻是這樣的情況並不多見。
“那好吧,靈兒你的點子多,你來給想想起些什麼名?”敏兒本不想把她們當成是賣來的下人,可是經三丫這麼一說讓她想張嬸她們來,當初要不是她自己沒有把立場分明確,今天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守規矩又不影響對她們好,分清楚些省得將來出羅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