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在朝廷為官,可是我不和他們那些當官的一般見識,很少和他們來往,再說他們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出來遊玩,我沒見過有誰當官像我這樣整天遊手好閑的,這個時候當個武官真的很不錯,又沒有什麼仗要打,他們那些文官玩政治的時候也不會想到我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可是我就這樣玩了幾天之後,天下出大事了,魏王曹操死了,要是平常一個人死了誰會理會,可是這可是魏王啊,第一件事該幹什麼,誰也不好說,而我現在連進魏王府邸的資格都沒有,那我要不要憑吊一下魏王呢,想來想去,還是不要了,現在朝中那麼多文臣,這種事還輪不到我一個武官來開頭,再說魏王駕崩的消息外麵還不知道呢,我要是冒冒失失的出去自個兒憑吊,豈不是找死,得罪滿朝文武可不是好事。
魏王駕崩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大街上,我住的地方就來了幾個當兵的,為首的人叫做鄧宜,他們大晚上的來找我,也不敲門,直接闖進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我製服,我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鄧宜說:“魏王有令,射聲校尉韓焉,圖謀不軌,幾阻王命,即日起削去官職,廢為平民,送往許都待罪。”我一下子就懵了,這什麼情況啊,我就這麼被處理了,他說的倒是沒有錯,我是有幾次製止了魏王的命令,可是這也不至於得罪魏王吧,這肯定有人假傳王命,膽子不小啊。我想想,在朝中我得罪什麼人了嗎?沒有吧。對了,鄧宜,這個人我見過,在什麼地方。我一下子想不起來了。這時候我說:“鄧將軍,現在就送我走嗎,現在可是晚上啊。”鄧宜說:“立刻,馬上。”我說:“請問魏王還有什麼話沒有?”鄧宜說:“剛才我都已經說了,你就安心上路吧。”我說:“行,既然這樣,我就走。”等一下,安心上路?難道我這是去送死?我說:“好了,你們放開我,我自己去,許都我又不是找不到,不用你們送。”鄧宜說:“魏王說讓我們親自送你過去。”我說:“你剛剛不是說魏王的話你都說完了,這句話也是魏王說的嗎?”鄧宜說:“廢話太多,快點上路,我們還要回來複命呢。”我隻得被他們押送著上路了,一路上我就是不閉眼睛,看他們什麼時候動手,但是奇怪的是他們倒是安心的在馬車上睡著了,我一個人在那裏堅持著不敢倒下,難道是我想多了?他們並沒有殺我的意思?我真是希望如此,但還是得小心點。
我實在堅持不了的時候,看了一眼外麵,天快亮了,不如趁他們睡得正舒服的時候,逃跑吧,反正這官也當不成了,不如就從這裏往西涼去。想好了,就準備從車上跳下來,這事當然不能讓趕車的知道,否則就走不成了。剛要往下跳,我想起來自己身上沒有帶銅錢,又回過身來,在他們身上摸一遍,這個時候我想起來了,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當兵的,哪有當兵的像他們這樣睡得沉的,我在他們身上摸遍了都沒有醒過來。等我把他們身上的銅錢都拿在手上的時候,我跳下了馬車,這一下摔得我差點喊出來,為了不讓他們知道我已經跑了,隻能忍痛了,看著馬車向前麵去了,我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緊張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下來,就困得腳不沾地,得趕緊找個地方睡一覺,可是這周圍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我要去哪裏找驛站啊,幹脆就找了路旁邊的一堆草叢後麵躺下,放心去睡,這一睡,就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將醒未醒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在顛簸,我在想難道我跳下車的事情實在做夢,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跳下車?現在仍然是往許都而去?真是白高興一場啊,不過還好,至少生命還在。不知道睜開眼睛之後看到的會是一幅什麼樣的畫麵,我甚至猶豫要不要睜開眼睛,想來想去,還是不要睜開眼睛了,不如就這樣睡過去,可是這會怎麼睡都不行,最後幹脆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這一睜開眼睛,我心裏真是太高興了,因為我看到了一張非常熟悉的臉,好吧,也十步太熟悉,就是有很久沒見到了,這一下子突然見到,真是久旱逢甘霖啊,我興奮的一把抱住對方,大笑不止,可是我這一個表示興奮的動作在他們看來卻是極大的不禮貌,反而很有輕薄之意,因為對方是一位女孩子,我這一下子就把她給嚇得大驚失色,立馬,那馬車就停下來了,本來我以為自己回到了自己的現實世界,可是剛聽到這一聲馬叫聲,我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過於高興了,我趕緊鬆開手,看著對麵的女孩子,在想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時候,上來一位年紀三十幾歲的大叔,進來就說:“閨女,怎麼了?”那女孩子說:“沒事,這位公子醒了。”說完就把身子移動到一旁去了,意識中要離開我遠一點。
我坐正了身子,看著他們,等著他們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要說什麼。那大叔說:“醒了就好,你也不要大驚小怪的,這是好事啊。”我試探著問他們說:“我怎麼了嗎?”大叔說:“我們父女兩個在洛陽往許都的路上見到公子躺在路中央,就以為公子遭了什麼歹人的毒手,但是一看卻呼吸正常,因此就把公子扶上車,現在看來,公子本就沒事。”我說:“我沒事啊,怎麼會有事呢?”大叔說:“那就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繼續趕路。”那大叔就出去,繼續趕車,他倒是放心將我和他的女兒留在車裏麵,我看著那位女孩子,看她那害怕的樣子,我就很想笑,可是我又覺得奇怪,她長得也太像先前的江琳了吧,不然我也不會那麼興奮的去抱住她大笑。這種情景這下,我們都覺得很尷尬,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道歉,古代的女孩子能和現代的一樣嗎,我一直在想要怎麼開口,最後幹脆閉上眼睛,繼續裝睡。等我靜下心的時候,突然想到那大叔說他們是去許都的,我就想被什麼猛然驚醒一樣,又是去許都,難道我就逃不過命運嗎,我看著對麵的女孩子,她也看著我,她還是很害怕我,我說:“請問小姐,您們這是要去許都嗎?”她點了點頭,我說:“我要下車。”我剛要起身,卻感覺右腿一陣疼痛,我看著自己的腿,問她說:“這怎麼回事?”她說:“公子躺在路上的時候,我們的馬不小心踩到公子的腿了。”我心說你拉倒吧,馬是可以自己避開障礙物的好吧,隻要我不亂動。額,可能是我自己亂動了,就像翻了一個身什麼的,好了這事不怪他們,我問另外一件事,我說:“為什麼我剛才不覺得疼啊?”她沒有說話,卻將個麻布包遞給我,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接過來一看,裏麵有東西,還有一股藥味,說:“這是什麼東西?”她說:“那是麻沸散。”我聽她說麻沸散,原來是這樣,敢情我剛才是被麻醉了。我移身過去和她並排坐著,湊到她耳邊輕聲的說:“你爹是不是一位神醫,名叫華佗的。”她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爹不是大夫,他名叫毛嘉。”我管他叫什麼,不是華佗我就不感興趣,想想也對,要是華佗怎麼在這車上聞不到強烈的藥味呢。我問:“那你叫什麼名字?”她說:“小女子毛令嬰。”毛令嬰,沒聽過,沒興趣。看樣子我現在還不得不去許都了,我現在前途未卜,性命堪憂,哪裏還有心情泡妞啊,就算他長得再怎麼像江琳又怎麼樣,她根本就不是江琳,如果她是江琳,我相信她不會對我這麼冷淡,相反是我對她冷淡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