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在黑暗中感覺身體被人挾著,血液也向垂著的頭部湧去。
就在江獨鶴身中暗器撞上他時,還念念不忘的打了他一掌,雖然那時江獨鶴已經是強弩之末,那一掌的勁道也隻有全盛時的幾分之一而已,不過還是打得王毅內腹翻湧,口中一陣腥甜。
當然,王毅也不是客氣的人,來而不往非禮也,他狠狠的還了兩掌,雖然顯得有些無力,可雄厚的內息還是將重傷的江獨鶴震死,二人撞成一團,期間江獨鶴身體上塗著微毒麻藥的飛針也刺入了王毅體中,隨後墜落到民居之中。
王毅將江獨鶴死亡掉落的閃著銀白色柔光的輪牌收入懷中,就再也壓製不住一陣陣的眩暈感,陷入了昏迷之中。
此刻他仿佛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腦中渾渾噩噩,好似飲酒一醉,意識似醒非醒,迷迷糊糊,腳下地麵凹凸不平,向前行走時,身體忽高忽低,如同腳踩棉花,即使身體站定依然無意識的前後微晃。
就在此時,王毅仿佛聽到漆黑的空間上方傳來了陣陣聲音,聲音有淡淡的熟悉感,仿佛在什麼地方聽過,可此時的他連自己是誰都毫無意識。
“江賢弟,你受傷頗重,經脈竟然被衝擊的如此稀薄枯萎,就連以前打通的天門也淤堵閉合,體內氣息逸散,都是因為為兄,為兄對你不住啊。”
忽然一陣熱流從王毅的後背傳了過來,在他漆黑的意識世界之中好似注入了一道明亮的曙光,喚醒了他沉溺的意識。
意識回歸身體,,身體好似散架了一般酸痛,尤其先前中掌的地方,疼痛煩悶。
王毅回頭一看,頓時背後冷汗直冒,心中格愣一跳,驚駭異常,暗想今日恐怕在劫難逃,囚車上的那位煞星此時就端坐在他身後,心神狂震再也壓抑不住胸中嘔意,直衝喉嚨,哇..吐了一口黑紅的鮮血。
“江賢弟切莫激動,為兄已經命不久矣,隻是可惜眾兄弟舍命相救,連累大家為燕某傷了性命,燕某實在是心中有愧。”
王毅心中兢兢,隻覺得喉嚨之中幹澀異常,發出‘克咯..克咯’的聲音,胸中又是一陣抑悶。
“兄弟莫要說話,你傷及內腹經脈,而且好像身中奇毒,定是先前那奸賊射中你的暗器上塗了什麼惡毒藥物。”
王毅一聽,心中有些恍然,原來這大漢竟將他誤認為是那名為江獨鶴的劫匪,可那江獨鶴內息早已經化為真氣,而王毅體內乃是內息,兩者之別雖然不大,但以這燕赤霞的見識定然會察覺出異常。
而如今王毅的小命在人家指掌之間,可謂是生死由人,如果此時出聲定然死無葬身之地,他們不僅是敵人,王毅還殺了人家的好兄弟,如若這大漢知道真相,一掌之下他恐怕想留個全屍都是妄想。
就在此時,燕鴻俠右手真氣一催,一股柔勁將王毅推轉過去,麵朝麵,王毅也認命一般,不作其他,靜觀其變,細細打量起這武功超凡入聖的大漢。
大漢眼睛已經膿腫起來,大小已如幼兒拳頭,泛著青紫的油光,眼睛周圍的血管如同紫色惡魔的爪牙一般盤踞在臉上,黑紫色的毒血隨著血液從眼睛中流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