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鸞沒有推拒,一一收了下來。
上次來的時候,月滿樓上下都還在瘋傳關於慕大小姐和侍衛苟且之事。
今日關於自己的事,旁人倒是一個字也未提。
看見她和四皇子一起上了樓,多是些豔羨的目光。
皇帝既然還命欽天監定下她與四皇子的婚期,這其中少不了四皇子的推波助瀾。
他這麼急著要娶自己,看來君昭的複位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危機感。
慕鸞故作不在意道:“四皇子身份尊貴,我不過一介朝臣之女,不值得四皇子費心。”
慕清羽坐在一旁,微微怔愣了一下。
麵對四皇子,夭夭總是寡清得很,他仿佛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可夭夭這語氣怎麼頗有些埋怨之意?
君之淩輕輕摩挲了下杯沿,輕笑道:“夭夭可還是因為上次刺客之事,而生我的氣?”
“怎敢。”
慕鸞半低著頭,怯怯道:“隻是不知昭元公主的侍婢,為何要擅自將臣女帶去荒無人煙的後西苑?
憑借皇上對昭元公主的寵愛,既是能委派士兵漫山栽種梅花樹,總不可能連一個像樣的宴客亭都沒有。”
慕清羽擰眉,下意識問道:“竟然還有此事,夭夭你怎麼都沒跟父兄說?”
慕思年和慕落衡到現在都以為,是此刻趁四皇子不注意,才擄走了慕鸞。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不行,這件事我得告訴阿爹去,上報京兆府和大理寺,徹查此事。”
慕清羽當即喚來侍衛,君之淩臉色微變,抬手製止道:“遇刺之事確實是讓夭夭受了委屈,不過和昭元沒有關係,是白蘭的主意。”
“白蘭?”
慕清羽不解地看向身側的慕鸞。
君之淩自顧自解釋道:“眾所周知,我與昭元的關係十分親密,昭元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素來生性沉穩,是侍婢白蘭自作主張引你去的後西苑,至於其中隱情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
慕鸞淺笑嫣然,四皇子這是連掩飾都不打算掩飾了嗎?
她作勢便要起身離開,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昭元公主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可她剛垂下眼簾,便聽君之淩開口道:“白蘭已自盡身亡,故而其中隱情不得而知。”
慕鸞瞳仁微睜,不可置信抬眸。
那個侍女竟然死了!
“那日我之所以沒有趕去將軍府,一來,有左侯衛在,我相信他定然會保你安然無虞,二來,我需留下調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君之淩看著她,一雙眼睛翻湧著複雜的神色,“此事確實是我的過錯,讓夭夭受驚了。”
慕清羽捏緊酒杯,恨不得重重砸在君之淩的臉上。
皇家人就是厚顏無恥,一句道歉就能輕易翻過別人痛苦的經曆。
他壓製下心中的憤懣,揶揄道:“這事也不能怪四皇子,我替夭夭自領一杯,多謝四皇子大義。”
慕鸞見二哥哥痛快飲下一杯清酒,知曉此事不宜深究。
她也隻是想試探一下四皇子。
四皇子與昭元公主兄妹情深,梅林藏骨一事,他或許知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