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她本來想收拾飯碗後送到廚房去清洗,結果硬是被丁蘿給攔了下來,讓她去休息。
蘇槳拗不過她才作罷,自己趕了一一夜的車,況且在車上睡得也沒多安穩,實在有點身疲力竭,她跟丁蘿了一聲後就到房間睡午覺去了。
結果,這一睡,她就睡到昏地暗,直到傍晚才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
橙紅的晚陽透過陽台的落地玻璃門柔柔地淌在地板上,今晚起了風,吹得淡粉色的紗簾海浪般地起起伏伏,夏日白的熱氣都散了不少。
蘇槳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而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裏夾雜著清新幹淨的青草味,沁人心扉。
她從床上坐起來,剛要掀開被子,就意識到不對勁。
“!我不是來工作的嗎??!我居然一覺睡到現在??!”
蘇槳立馬從床上蹦躂起來,手忙腳亂地跑到自己還來不及整理的行李箱前,拉開拉鏈隨便揀了一條吊帶長裙出來,三下五除二將自己身上穿的那套衣服給換了下來。
蘇槳的頭發長至胸前,她隨手將頭發卷了卷紮了個丸子頭,走到床頭櫃邊拿起挎包和手機就出了房間。
她手機裏有在吃午飯時丁蘿發給她的甜品店地址,無需打電話多問一遍。
蘇槳火急火燎地下樓,腳下的室內鞋踩在階梯上啪嗒啪嗒響,一聲一聲都能夠窺見她焦灼的心理。
人不管在什麼情況下,當自己偷偷放在心底裏心心念想的人一旦出現在自己麵前,目光總能準確無誤且不受控製地捕捉到那個人的身影。
當蘇槳跑到一樓樓梯轉角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徐斯澤猝不及防闖入她的眼裏。
蘇槳正邁向下一層階梯的腳步一頓,差點踩空,她連忙扶住樓梯扶手。
徐斯澤已經換上了白色的恤,他弓著腰,一隻手肘撐在膝蓋上,另一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撓著趴在自己腳邊的薩摩耶犬下巴逗它開心,聽到聲響,他抬頭望了樓梯那邊一眼。
姑娘穿著薑黃色的無袖長裙,裙擺在白皙的腳踝處蕩著。
徐斯澤的目光隻停頓了一秒就移開了。
雖然蘇槳現在對徐斯澤的喜歡大多還是出於對偶像的崇拜,但緊張感完全不亞於在麵對一個暗戀了許多年的男生。
蘇槳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聲音的。
她站直了身體,一改之前急躁的樣子,款款從樓梯上邁下來。
蘇槳想著不能就這樣直接出門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她暗暗咽了幾下喉嚨後,一開口聲音卻不可抑製地帶了微微的抖。
“你不用工作呀?”她很謹慎地沒有表現出自己知道他是演員的事。
其實作為徐斯澤赤膽忠心的粉絲,蘇槳其實知道他前兩剛拍好一部電視劇,這幾估計休假。
徐斯澤倒是沒冷著她,摸著狗狗的頭,道:“嗯。”
蘇槳目光移到薩摩耶犬的身上,狗狗全身白毛柔順,表情呆萌呆萌的,也正盯著她看,在這大眼瞪眼之際,蘇槳又毫不費力地找到一個話題。
“它叫什麼呀?”蘇槳指了指趴在徐斯澤腳下的狗。
“糖糖。”
徐斯澤聲音低沉,隱隱帶著一絲沙啞,糖糖這一可愛的名字從他嘴裏出來,尾音輕輕的,莫名讓蘇槳的心酥了一下。
蘇槳很喜歡狗,她蹲下了身子,朝呆呆看著她的糖糖伸手拍了拍掌:“糖糖,來。”話音剛落,她雙唇撅起,吹了一聲口哨,卻絲毫沒有尖利輕佻之感,反而聽起來軟軟的,格外可愛。
來也奇怪,按理糖糖不認識蘇槳是絕對不會聽她話的,然而,它就是出乎徐斯澤意料地站了起來,聽話地朝蘇槳蹦躂了過去。
徐斯澤:“”糖糖這臭子肯定又是見人長得好看,每回見著好看的姑娘就搖著尾巴呆呆地看著人家,就差屁顛屁顛跟人走了。
蘇槳環抱著糖糖,用臉親昵地蹭了蹭它毛茸茸的頭。
徐斯澤眼光膠著在他們兩個身上,直起身子,懶懶地靠進沙發裏。
即使蘇槳正逗著狗,但還是不可抑製地分了心窺向徐斯澤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