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閣是皇城中最負盛名的風月場所,文人雅士來此會多些創作靈感,畢竟這裏多的是癡男怨女,孤獨劍客來此是為了排遣寂寞,因為劍客更需要溫柔鄉,一腔熱血的戰場豪傑也會來此撫慰心靈上的脆弱,沒有人生來就是強者,所以他們更想要善解人意的紅粉佳人,而風塵中的女子,掙脫束縛,敢愛敢恨,敢說敢做,又不需要彼此負責,所以,她們最適合做紅顏知己。
千嬌閣裝潢的富麗堂皇,花紅柳綠,瑤兮珄歌,一走進大門便能聞到濃濃的脂粉香,裏麵的女子個個穿的稍顯暴露,姹紫嫣紅,可謂百花齊放,許多世家弟子,朝廷官宦,商賈之家,還有一些地頭蛇都聚集在這裏大堂之中,圍繞在大大的展台邊上,等待著選花魁的時刻。二樓則是一些達官顯貴,皇親國戚,亦或地位極高的江湖人士,樓上有著獨立的隔間,每個隔間對應著各自的品級高低,裏麵可邊對飲小酌,邊欣賞樓下的笙歌曼舞。
一行人憑這請帖來到天字號房,各自坐定,蒼星鑰落座於門邊,門上裝了垂下的珠簾,金瑩剔透,白衣如塵的他,自從出門,就一直沒什麼表情,恍若山巔不可攀附的冰雪,讓人望而卻步,但卻如同星辰綻放般有著攝人心魄的魔力,這就是他的容顏帶來的結果,翩若驚鴻卻冰凍三尺,讓好幾個有心搭訕的姑娘都欲言又止。
雅間果然不錯,牆上貼著幾幅字畫,運筆線條流暢,色彩搭配的也恰到好處,落款是……
“秋落雁。”青瑤欣賞著這幅字畫,將落款名字念了出來。
“秋落雁是上一屆的花魁。”一個老鴇模樣的女人走進來說道,後麵還跟著兩個妙齡少女端著茶器,對著蒼星鑰欠了欠身子道,“見過王爺。”隨後又向其他幾位行禮,“見過幾位公子。”
“喲,看來是常客。”辰太子說著跟蒼星鑰擠眉弄眼,“師兄小看你了。”
“放下手上的東西,下去吧,這裏不需要你們伺候。”蒼星鑰開口,眼神不經意間瞥過一幅名為隨風拂柳的畫,定格兩秒後移開視線,若有所思。
聽到蒼星鑰的話,倆丫頭看向老鴇,老鴇知道這位每次來都不用姑娘從旁伺候,於是用眼神示意她們下去。
“秋落雁已經連任三屆花魁,此次,她依然在參選之列,按照老規矩,選出的花魁會在當夜於天字號房挑選一位,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並且貴人有權把她帶走。”老鴇打量著在場的幾位,每年的天字號請帖都是少東家親自發出,不知道這次的幸運兒是誰。
“那本公子豈不是很難推辭。”辰太子揚起帥氣的臉,忽然覺得來對了,天意難違。
蒼雲嬌不屑瞟了一眼自信滿滿的沅泱清辰,心直口快道,“選為花魁又如何,還不是殘花敗柳。”
“這位公子此言差矣,參選花魁的人選皆是清白之身,秋落雁雖為三屆花魁,卻一直守身如玉,三屆花魁,三屆都放棄挑選貴客,想要為她贖身的公子無數,但她一直賣藝不賣身,隻為心中那一縷癡戀。”老鴇說的隱晦,說的話又意有所指,一縷癡戀,癡的是誰。
“那你這老媽子豈不虧大了。”沅泱清辰還一臉認真的跟她算一筆賬,“倘若價高者得,那白花花的銀子進賬,豈不美哉,白養了一群姑娘。”
“誰說不是呢。”老媽子非常讚同這位公子的說法,也非常惋惜那些銀子飛走了,奈何東家不是她啊,她也隻是個跑腿的。
“看來此女子,也是性情中人,看這字畫,字字句句都像是述說自己的相思之情。”蒼星文看向那副暗殤說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還有這句,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她這是癡誰啊,此女果然不可多得,有才情,有相貌。”辰太子也流露出欣賞的表情,對這個女人多了點期待。
蒼雲嬌怎麼一聽辰太子說話就想頂兩句,“你是怎麼從一幅山水畫中看出,此女子有相貌的。”
“本公子慧眼如炬。”都能當花魁了,哪能沒有相貌,辰太子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眼蒼雲嬌,就差直言不諱了。
“秋落雁會再次獲得花魁嗎?”蒼星文有種知己難遇的感覺,他本就喜歡舞文弄墨,對這秋落雁倒生出點惺惺相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