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夕哭訴一通,陳氏隻以為,一定是小孩子睡著,做了夢,沒當回事。

這時,薑豐遠從門外笑著走過來。

薑元夕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來,讓爹看看,咱們元夕是不是長大了。”

陳氏笑著道:“哪兒能那麼快長大。”

彪形大漢咧嘴一笑,“夫人說的是。”

【就是爹救的我。】

爹?

薑豐遠低頭,隻見女兒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

所以剛才,是女兒的心聲。

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將軍,驚的睜大星星眼。

他竟然能聽到,女兒的心聲。

再看夫人神色如常,所以隻有他一人能聽到。

他強壓著嘴角的笑,將女兒抱在懷中哄。

【我爹這長相,實在是。】

薑豐遠心道,女兒要誇他了。

是不是威風凜凜,英武不凡

卻聽女兒長歎一聲。

【哎,現實版的美女與野獸,還好娘親漂亮。】

薑元豐:他是被女兒嫌棄了嗎?

陳氏強忍著笑。

“對了,元橙去哪兒了?”薑豐遠突然問。

一旁的丫鬟們搖頭,少爺昨日就沒了身影。

元橙?

薑元夕疑惑,好熟悉的名字。

結合自己的經曆,薑元夕腦中突然多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爺,夫人,少爺回來了,在門前跪著。”

陳氏不明所以,倒是薑元豐神色慍怒。

他將孩子交給陳氏,怒氣衝衝朝外頭走去。

“薑元橙!”

一聲怒吼,廊下跪著的薑元橙嚇得渾身一抖。

過了一會兒,春桃焦急進來,

“夫人,老爺將四少爺吊樹上了。”

“怎麼回事兒?”陳氏忙問。

春桃咬牙,心想,現在隻有夫人能救四少爺,豁出去了。

“四少爺不小心弄壞老爺的兵器,老爺這才,這才。”

春枝低著頭,生怕陳氏發現她說謊。

老爺愛兵器如愛子,但為了兵器,責打兒子,不像是夫君的作風。

如此責罰,是不是過了些。

薑元夕躺在床上撇撇嘴,皺著小臉,很是憤怒。

【才不是呢美人兒娘親,四哥活該,爹爹應該拿鞭子打。】

【野狗流哈喇子,流到我臉上,都怪四哥。】

陳氏茫然。

野狗?哪兒來的野狗?

她繼續聽。

想起那段‘凍人’的時光,薑元夕一肚子苦水。

【四哥將我偷出去,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嚎兩嗓子,然後被爹爹他們發現,不然我早就被野狗吞了。】

【這等不孝子,就該打屁股,讓他長長記性。】

陳氏胳膊一軟,差點兒沒撐住。

聯想到今日春枝春桃的舉動,還有夫君的欲言又止,陳氏麵色一沉。

聰明如她,又怎會猜不到其中必然有事。

“春桃,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春桃垂眸,不敢看陳氏。

春桃和春枝是陳氏跟前最得力也是最忠心的丫鬟。

她們撒謊,才是陳氏最生氣的地方。

春枝欲言又止:“夫人,老爺他,不讓奴婢們告訴夫人。”

陳氏麵色微冷,“你們聽我的還是聽他的,若是聽他的,從今以後,你二人不必守在我跟前。”

兩人齊齊跪下,她們自小就跟在夫人身邊,離開夫人,不知還能去哪兒。

春桃交待:“夫人,四少爺聽信二房輝少爺的話,將小姐偷出去,扔到深山裏頭,要不是奴婢們趕到,小姐差點兒。”春桃哽咽,不敢說出之後的話。

陳氏雙手抖得厲害。

元夕說的,都是真的。

到底是自己的娘親,薑元夕不忍看到美人娘親擔憂自責的模樣。

她伸出小手拉住陳氏的衣擺。

【娘親不怕,我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娘親別擔心。】哎呀,四肢不受控製怎麼回事兒,抓不住。

陳氏將孩子抱在懷中,到底是女兒香,不像那些逆子,隻知道闖禍。

【哇,娘親笑了。】

薑元夕呆呆地看著。

【我娘真漂亮,我佛保佑,千萬別讓我長成我爹那樣。】

薑元夕暗暗祈禱,要是長成他爹那等五大三粗的模樣,還不如直接找塊豆腐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