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隻好再去請,好在這回人來了。

陳氏抱著薑元夕款款走進來。

“兒媳見過老夫人。”陳氏微微躬身。

老太太悠閑地喝著茶,端著一副長輩姿態。

吳翠柔看到這般,幸災樂禍,不敢笑出聲

沒聽到對方回應,陳氏知道,老夫人在給她下馬威。

換做以前她一定會立刻跪下,不停地道歉,說好話,直到將老夫人哄得開心,然後再送上些銀票或者寶貝。

但現在,陳氏見到她隻有恨,隻是恨意被她藏得非常好。

她徑自起身,一手捂著嘴咳了咳,然後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

“娘見諒,本想著去崩口迎接,但又怕過了病氣給老夫人,所以這才。”

“自從生了元夕之後,我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想必娘也能體會兒媳這般,咳咳咳。”

她嬌弱的模樣,看得吳翠柔攪緊了帕子。

當年陳氏容色冠絕京城,加上家世顯赫,不少人求娶。

就連老爺當初也上門求娶過,不過陳家看上的是薑豐遠。

薑啟盛這才退而求其次,娶了她。

這麼多年過去,陳氏生了五個孩子,可姿容依舊不遜色當年半分。

我見猶憐的模樣,當真讓人嫉妒。

【哇,我娘堪比洛神,繼續演,娘親親,我愛看。】

【娘親臉上的白粉到底打了幾層呀。】

陳氏:早知道不帶小家夥來了,差點演不下去。

老夫人皺著眉頭。

往日隻要她生氣,陳氏就會想方設法安撫她,可現在,對方坐在凳子上,就和沒事兒人一樣。

剛才說的那句話,若是她處罰陳氏,反倒顯得她這個婆母不通人情。

不過瞧她臉色蒼白,看著倒不像是裝的。

但兒子被罰跪祠堂,這件事可不能就這樣過去。

“你既生病,讓底下伺候的仔細這些。”

陳氏:“多謝老夫人體諒。”

吳翠柔兩眼在二人之間不停地打轉兒,老夫人就這樣原諒她了?

以往哪次陳氏都要出血,連帶著她也得了不少好東西。

可這次,老夫人臉色怎的轉變這般快。

陳氏懷中的薑元夕正在為陳氏擔憂。

【娘每次討好老夫人都要出血,這次怎麼變了?】

薑元夕好奇。

【雖然娘親財大氣粗,可是國公府就是一個窟窿,要我說,這管家權不要也罷。】

【這麼多年,耗費多少銀錢,養出一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苦了我娘了。】

薑元夕的這番話,可算是說到陳氏的心坎兒上。

國公府明著光鮮,可並沒有多少產業,近些年,全靠著她的嫁妝生活。

她雖嫁妝頗厚,卻再不想將錢花在這些人身上。

陳氏裝模作樣咳了許久,半晌才喘勻一口氣。

“娘,我如今的身子,實在是難當大任,這管家權我願讓出來。”

瞧她一副病的快要死的模樣,老夫人為難。

陳氏管家多年,這麼多年,家裏裏裏外外辦的非常妥帖。

她難得安靜了這麼多年,現在她突然讓出管家權,她心裏是不同意的。

正要再勸,卻見陳氏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老夫人:......

“罷了罷了,待你病好,再交給你便是。”如此再讓她管家,京中人人豈不是都知道,她苛待兒媳。

吳翠柔心中高興,這麼多年,管家權一直在大房手上,以致他們二房勢弱。

若是拿到管家權,他們豈不是又多了一層助力。

想到這兒,吳翠柔開始毛遂自薦。

“娘,大嫂辛勞,您又剛回來,這等累人的事情,不如交給兒媳去做。”

薑元夕聽罷偷偷笑了。

【娘,就交給她,當初國公府就是在二房手裏沒的,要不是二房出了個鳳凰,國公府早就倒了。】

陳氏本是不願的,聽女兒這麼一說,她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麼,就對不起這麼多年付出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