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紫滄這等修為的修士,隻要是略有些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的耳目。
然而,依離卻沒有緊促不安,反之,仍在揣度男子為何就知曉自己在冷眼旁觀,心想肯定不會因為呼吸太過局促導致的。
傾萍顰眉不語,顯然正思量著為何將修為氣息完美遮蔽住的依離,還會被對方發覺?就連先前的她,要不是看見葉片微微顫動,隨後查探到了依離的身形,都是沒有那個可能發現他的,而紫滄又是怎樣發現的,難道隻是在為自己擬定一個假想敵?嫣笑片刻,顯然想要幫依離掩蓋她,隨口嘲諷道:“師兄為何會說這方有人?難道你以為,我還會為自己尋一個漢子,一來填補我的空虛,二來讓我吸納陽精?”
紫滄抬眼一掃,竟確確實實的從依離原先站立的所在,挪到令一側。
“定是在虛張聲勢。”依離心道,手掌心卻冒出了些微黏-膩的液體,想來多半是紫滄那恐怖的震懾力造成的。
紫滄輕聲一笑,溫言道:“是我唐突了,師妹,咱們還是先回吧?”
傾萍一顰眉,嘴角扯出一厭惡的笑容,隨後似乎想起了甚麼,陡然一瞥紫滄,淡淡的開口道:“你還真猜對了,我藏了一個男人在這頭,我如何能夠獨自離開?”
依離有些站不住腳了,以他的聰慧當然知曉這女子要讓自己充當其傀儡,更可恨的是,那紫滄的修為早已臨界翻海之境,或許僅僅是輕輕一邁,便能踏過,他有如何能無所謂?況且,以依離的性格來看,他是真的不願被人糅在掌心內,充當一枚可供利用的棋子,畢竟是人都有尊嚴,更何況說出這番話的竟是一個女子!平心而論,是他大男子主義在作祟。
紫滄聞言,眉眼一滯,訕笑道:“師妹勿要開這種玩笑,誰人不知你雖有魅惑之姿,但是就那內裏的聖潔便是像極了九天仙女般。”
傾萍冷哼一聲,依離的生與死,她一點都不在乎,在乎的是,要如何屈辱眼前人麵獸心的紫滄。陡然,她向依離那處糯糯的道:“來見見七師兄,你不是早先便想要與內殿的師兄比劃一番麼?”
依離深吸一口涼氣,仍舊望向他們,不為所動。
“師妹勿要欺我了,根本就沒人,要是有人,師兄還會察覺不出來麼?咱們還是快些走吧,要是‘她’的事情被師尊得知,怕是連我這個師兄都擔待不了。”紫滄複雜的神色緩和一些,想要握住傾萍的柔胰,卻是徑直被她一甩袖口擺脫,悻悻之餘,心內卻深諳其肌膚如稠絲。
傾萍愈加憤惱,惱怒自己將他當成禁臠一般看待,他竟是不為所動。且說先前光著身子呈現在他眼前,他也沒有流露出絲毫垂涎之色,難道自己就這般寒磣?入眼看了一番之後,便能抹掉腦海中的印記?都說女人便是一種睚眥必報的古怪生物,或許男人僅僅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麼便有可能任之將其打入十八層地獄。
依離當然不知曉這嗜血小狐妖心內的想法,他不曾畏懼,卻不希望被人操控,所以才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沒有做出絲毫舉動。
隨著“呼呼”的陰風襲過,依離根本來不及多想,便了然傾萍是想直接令自己避無可避,不禁身形一閃,退避到樹腰一側,輕輕的喘息著,以便緩解心內的惴惴。
不料,那傾萍似乎知曉他的動機,竟是在眨眼間出現在他的眼前——
一條至膝粉紅綴花的折裙,一襲月白色的纖薄小衣,妝點在她窈窕綽約身段之上頗具嬌俏之美,宛如一潭汪汪溪泉般的明眸,兀自透出令人心顫的妖媚之色,好似要將依離的心融化一般,令他難以割舍眼前的絲絲柔意。雙頰無故添染兩抹紅暈,似生澀的想要道明情愫,又似見到了久別的情郎般,與那輕微翕動的瑤鼻相輝映,形成一道嬌羞可人的色澤。隻是,令人詫然的卻是,她鬢角處微耷拉著的幾縷發絲,卻為她增了幾分莫名的成熟風韻。
依離雖先前便打量過她每一寸肌膚,但迎麵凝視傾萍的他,這才知曉自己為何會這般不矜,眼前人兒便是那種令人想要將她糅進心底內撫慰的女子。
衝動歸衝動,腦中尚且清明的依離轉眼便忽略掉那份悸動。
紫滄也前身過來了,甫一見到依離的他,眼眸中浮起嫉恨之色,雖不是那麼的明顯,卻一再被依離看在眼內。
紫滄道:“你說的是這小子?”
隻感覺一股足以令人陶醉其中的馥鬱沁入鼻腔的依離,還未動作,便被莞爾輕笑的傾萍伸手扶起,因其軟乎胸脯的間接觸碰,迫使他的肌肉由原先的鬆弛慢慢變得僵硬,隻是這卻不會令他的理智陡然消逝,畢竟眼前的兩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且他們要是隨意的施放一法術,也許他連引動三十二珠子都來不及,便會被恐怖的法術之能,摧耗殆盡。
“心肝兒,你坐在這裏作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