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李恩就已經劈好了今天要用的柴。
其實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哪會劈什麼柴,所以當魯克把他趕到院子後麵要他劈柴的時候李恩是拒絕的。
不過在挨了胖胖的老板娘瑪麗一通王八拳之後,李恩隻能捂著被打腫的左眼開始笨拙的劈柴。
幸運的是一個同為酒店免費勞動力的小男孩幫了他不少忙。
這是一個瘦的跟麻杆一樣的小男孩,最多十一二歲,長期的營養不良使他的臉色看起來相當的蒼白。
腦子好像也有一點問題,不管你跟他說什麼他都隻會怯怯的一笑,他也沒有名字,李恩隻聽見別人都叫他“灰鼠”。
昨天被魯克帶回旅店之後,李恩就被安排住在院子後麵一個靠近馬廄的柴房。
房子倒是很大,但隻有一張破床和一條黑的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被子。
因為隻有一張床李恩還得和小男孩灰鼠擠在一起睡,可能是很少跟人這麼親近,灰鼠顯得特別的開心。
但李恩完全沒有辦法接受和一個男的緊緊擠在一起睡覺,雖然他才十一二歲。
所以整晚李恩都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難聞的味道,髒兮兮的被子,繁重的勞動,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李恩能忍受的極限。
現在他隻想快點找到藏在鎮子裏的這張卡牌,野性印記的冷卻早點恢複,早日遠離這地獄般的日子,對了,走之前一定要狠狠的把這肥豬老板娘暴打一頓。
“嘭”柴房的門被一腳踢開了,說什麼來什麼,肥豬老板娘瑪麗出現在柴房門口。
他看見李恩坐在床上發呆頓時破口大罵了起來:“你這該死的豬玀,還不趕快到到前麵去吃飯,吃完飯去把酒杯都給我洗了,要是有一個沒洗幹淨,老娘就把你右眼也打腫。”
旅店廚房,灰鼠捧著一碗東西吃的飛快,李恩則一點胃口都沒有。
所謂的飯就是一些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豆子混著一些玉米一起煮成的黏糊糊的東西,看不見一點點的葷腥。
淺淺的嚐了一口,還好應該放了一點點的鹽,李恩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把這些東西吃下去,畢竟還要生存。
對了李恩現在告別了葛藤短褲,魯克給了他一件袍子。
與其說是袍子,不如說更像是一條麻袋掏了三個洞,另外還有一根繩子用來係在腰間,把袍子固定住。
即使這樣稍微有一點風,就能來個上下通透,真是透心涼,心飛揚啊!
擦不完的桌子,洗不完的酒杯,劈不完的柴,還有限量的豆子豬食,這就是半個月來李恩的全部生活。
不過今天好像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肥豬老板娘不僅沒有天沒亮就把他叫起來劈柴,還破例給他找了一套比較像樣的衣服,外加一頓還算豐富的早餐。
煎蛋、黑麵包、蒸好的鹹魚幹、燕麥粥,吃了半個月豬食的李恩顧不上疑惑,坐到桌子上開始狼吞虎咽。
幾天沒見的魯克從門口走進來,慢慢的坐到李恩的對麵,他用手指慢慢的敲著桌麵眯著眼一直盯著李恩看。
直到把正在吃東西的李恩盯得有點發毛了才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說道:“年輕人的胃口就是好,怎麼樣瑪麗的手藝不錯吧?看到你我就像看見了以前的自己,那時候我家裏也很窮,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冬天還要靠和哥哥們擠在一起才能保證不被凍死。但你看現在,我有了鎮上最大的旅店,鎮外還有60畝的土地,知道為什麼我能積攢這麼大的家業嗎?”
李恩搖了搖頭,“那我告訴你。”魯克猛地拉開衣服,露出胸口幾道長長的疤痕
“上戰場,隻要你能在戰場上立下一點小小的功勞,你就能從伯爵大人那裏領到豐厚的報酬,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接著魯克用一種你賺大了的語氣說道:“你小子運氣好,正好最近舒澤管家在替伯爵大人征兵,我就替你報了名,估計一會通知就會送到旅店來,也算你我有緣,以後發達了可要記得我老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