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中,李澤翻看著那一直陪伴他的古舊經書。 這兩天他已經完全熟悉了新的身體,而且摸索不出新的竅門。 原先他還覺得妖女他們高來高去的手段實在高深莫測,現在知道不過如此。 不過是突然凝聚全身靈力用來跑路,這有什麼難的。 最讓他開心的是,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就讓紫宵開啟第一個陣法。 大概是和紫宵心有靈犀,他清楚地知道這個陣法名為“千鈞”,對應天上的星辰而成。 開啟這個陣法後,紫宵會重如山嶽,每一次出擊都有萬鈞之力。 有了上次的教訓,李澤不敢強行啟動第二陣法。 由於紫宵神劍沉寂多年,劍身的靈篆和天上星辰的聯係太過薄弱,因此每個陣法開啟需要牽動星辰之力,重新建立聯係。 這也是李澤上次鬧出那麼大動靜的原因。 第二次使用千鈞,因為聯係已經建立,源源不斷地星辰之力已經存儲到劍身,所以不顯山不露水,似乎不引人注意。 不過,想要開啟第二個仙陣,那動靜就大了,因此這個陣法的威力比千鈞更強,需要吸收的星辰之力更多,肯定比上次更炫。 對這些了如指掌的李澤,當然不敢輕易冒險。
他打算等實力穩固到靈物階段在開啟紫宵上的第二個仙陣。 想到書中所言,心境一定要跟上修為,李澤就又翻看起那本道經。 所謂力到神會,雖然他看過這經書不下千遍,此刻又體會到一層看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他一邊看,一邊點頭,倒是感悟頗多,覺得書中所言頗為中肯,確實是修道箴言。 到翻看到第三頁:“無往不複,進退不居”時,忽然覺得書頁上閃過一道影子。 這個人影一閃即逝,李澤匆忙間也沒看清楚,還以為是眼花了呢。 他當然不可能眼花,半凝物的修士要是眼會花,那就太好笑了。 李澤全力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盯著看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正在吃樹葉的小金看到主人半天都是那個怪異的姿勢,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李澤。 李澤這樣看一整天眼睛也不會有問題,隻是挨不住小金好奇的目光,忍不住老臉一紅道:“看什麼看,吃你的葉子吧。在看道爺瞧你腦袋。” 小金迷茫地側了側腦袋,顯然聽不懂李澤說什麼,最終搖搖頭,繼續和腹中的葉子搏鬥,身上的金紋不住閃動蔓延,眼看就要遮住整個身體。
李澤皺了皺眉,心想道:“我都看了老半天,什麼都沒有啊!沒道理啊!” 想到這,他似乎領悟到什麼,喃喃自語道:“看不見!看不見!” 然後忽然一拍大腿道:“對了就是看不見,笨啊我!看不見不會想嘛!” 旁邊的小金似乎已經習慣了無良主人的神經兮兮,對李澤的一驚一乍毫無反應,隻管舒服地閉著眼消化靈葉。 忽有所悟的李澤正閉上眼,努力觀想這個書頁,同時氣府內的快要化物的靈元開始自行運轉。 在半液體的靈元的幫助下,李澤很快就靜下心來,一層層地神識掃描著整本經書,連同整個洞府都在掌控之中。 開始的時候,攤開的書頁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普通的書頁而已。 但隨著李澤神識的不斷洗刷,終於有東西出現了,好像迷霧被揭開,一個新的世界出現在李澤麵前。 李澤看著書頁上不住跳動地人影,努力地記憶理解著。 人影跳動的很快,要不是李澤的神識已經有了質的變化,直達靈物巔峰的境界,恐怕真的捕捉不到人影的變化。 良久後,一種深深地疲憊襲上心頭,將李澤從入定的世界拖了回來,而人影的種種變化已經完全地印在了他的心頭。
半天後,稍稍回複的李澤就急忙閉目研究起那些人影:“不像功法,也不是招式啊,這到底是什麼?難道是毀天滅地的大神通?” 李澤心中一熱,但接著臉就垮下來,就算是大神通,也沒法練啊。 這左右扭動,跳來跳去的人影絕不是人能做出的動作。 李澤隻感到這個人影好像橡皮一樣,隻是隨意做著些誇張的動作,卻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愁上心頭。 忍不住,他回憶起這本神秘的經書來曆。 一切都好像夢一場。 那時候,他還是個整天想著成為搬山天海的小道童,在打理道觀祖師閣的時候,無意在案底發現了這本經書。 他還以為是祖師爺看他有資質賜給他,所以日日念誦,手不釋卷,並且開始偷聽觀主講道。 現在想來,這書應該是觀主的,他對這些肯定明了,隻是這個便宜師傅確實是光風霽月,輕輕一笑,任由自己去了。 想來,觀主也不知道這書的秘密,李澤歎了一口氣:“一切還要靠自己啊!” 接下來幾天,李澤一直在研究這些人影,甚至睡夢中還念念不忘。 隻是一直沒什麼進展,而他不自知的是,過程中氣府的靈元一直按一個奇異的軌跡運行,似乎開始孕育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