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靜靜的看著,直到奎恩在鍋中加入清水,不停攪拌,並往在他認為合適的時刻加入特定的材料。直到最後一味藥材被奎恩加入之後,藥液已經變得非常粘稠了,顏色變成明黃色,並散發出一種夾雜著酸臭感的苦澀藥味。到了這一步鄧肯已經明白奎恩要製作什麼了,這應該是一種昏睡治療藥劑。喝下的人會立刻陷入無夢的睡眠中,忘卻傷痛,而傷口也會在這個期間加快恢複。
不過鄧肯也知道老奎恩牌藥水的問題到底在哪裏了,按照他現在的做法最後成功的可能性可能一CD不到。奎恩采用的煉製方法實在太原始,搞不好比中世紀曾經流行過的化合煉金術還要原始,這種完全依靠經驗判斷來進行的工序導致藥性斑駁不純,很有可能在最後階段無法成功融合並激活材料中本身的魔法元素。這樣的藥水就算仍然有效果也是不大的。看來老奎恩這次要買個教訓了。
果然,沒過多久,被從藥液中提取出來的藥劑依然呈現渾濁的顏色,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裏麵有很多細小的組分在互相排斥爭鬥著,完全沒有融合良好的跡象。奎恩試著誦念禱詞想借助晨曦之主的神力來強化藥劑,不過顯然這瓶藥水真的太差了,微弱神力的光輝閃耀過之後藥水還是老樣子。奎恩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馬上又釋然,轉身開始重新準備材料,打算進行第二次嚐試。
看見奎恩果然失敗了,鄧肯稍微有點暗爽。不過說實話,如果讓他來按照這種古老的方法去製作藥劑,鄧肯覺得自己同樣會失敗。這是方法和設備本身的問題,就算奎恩這樣精於此道的老頭都會失敗,別說是鄧肯了。看來奎恩之所以還是偶爾能夠成功應該與他能使用神力有關係,這讓鄧肯有些小小吃驚,畢竟神明總是很小氣的,這足夠說明奎恩在晨曦教會裏身份不低。
“奎恩,你為什麼要製作沉睡藥水?”鄧肯決定還是幫一幫這個頑固老頭,也順便扭轉他那個被宗教所僵化的腦電,免得一直對自己帶有成見。
“哦?你知道沉睡藥水?”奎恩很驚訝,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並沒有和鄧肯說過他要做什麼,難道他僅僅靠觀察煉製過程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你瞧,奎恩,我們就不要在拐彎抹角了。我不明白是什麼理由居然讓你認為一位魔法師不會煉金術,哦,對了,你管他叫做藥劑學。你難道沒有聽過魔藥麼?”
魔藥?這個詞喚起了奎恩幾十年前的一段記憶,他的確聽說過魔藥,圖曼森伯爵在愛妻生日時送給了她一瓶青春魔藥,據說可以延長至少十五年的青春。沒人知道圖曼森伯爵為了這瓶魔藥花費了多大的代價,但隨後幾年裏因為他越發肆無忌憚的橫征暴斂最終激發了領民的反抗,圖曼森伯爵和他的愛妻最終死在了這場騷動中,而奎恩當時作為教會派遣的幹涉官,了解到了整個故事的始末。魔藥可能來自一位神秘魔法師之手,但是否真的有傳說中的效果已經無可得知。
“魔藥是隻屬於魔法師的藥劑,任何神明也無法像魔法師一樣製作如此多樣的藥水,隻要用魔力改造一下藥劑的元素結構就可以辦到,就像是一門藝術,嗚,至少曾經是的。”也許是太久沒有見過對魔法一無所知的人了,鄧肯顯得有些興奮。自從魔法協會將一些基礎魔藥公式化生產以後,就連偏遠鄉下的農夫也在藥店裏買過蠻牛藥劑,這幫懶散的家夥借用它來在酒館的掰腕子賭博中作弊。
也許是信息實在是有些多,奎恩的大腦任然停頓在魔藥兩個字上麵,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相信魔藥是否真的存在的時候,鄧肯已經接過他手中的水晶藥瓶。
有一點鄧肯是在吹牛了,真正的魔藥需要在煉製上花費更多的功夫,每一步都需要精確的計算和魔力的參與。此時他能做的僅僅是依靠索芬克魔法藥劑補完理論來對這個失敗的藥水做零時彌補,藥效和保存時限都大幅度下降。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比現在好不是嗎?
鄧肯虛空一指,藥劑瓶便漂浮在空中。他拿出礦液池中拾到的琥珀色結晶,低沉而緩慢的念起咒文。霓虹色的光芒慢慢的從鄧肯的指尖溢出,緩緩的流向空中的藥劑瓶,並最終注入藥劑當中。琥珀色結晶並不是寶石,而是火成硫磺,是少見的天然施法材料,無需特別煉製就可以用於施展多種塑能係法術。他在懸崖上施展火球術時就是借用了它的幫助。此時鄧肯也需要依靠它蘊含的豐富熔火元素來補完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