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她的一大通提問,艾季梵終於轉過來頭來看著她,眼神卻專注得異常。
呂宋果被盯得有些發毛。
“我真羨慕你。”
艾季梵的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羨慕我?羨慕我什麼,離了婚又公司都不敢回嗎?”
呂宋果脫口而出,又想起什麼的住了嘴。
艾季梵勉強了笑了笑,突然正色道:“你想知道視頻是誰換的?”
呂宋果一下子注意力集中起來,重重的點點頭。
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而詭異,又頓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開口道:“那是我親自換的。”
呂宋果猛地後退一步,瞪大了眼睛盯著她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慘白而滲人的臉。
就像是跟她一樣震驚似的,連周圍的海風似乎都變得呼嘯起來,吹動海浪一波一波的打過來,拍在底下的船艙,遊輪晃動得越來越厲害了。
身體不可遏製的顫抖起來,她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向說完以後一臉平靜的艾季梵。
“你……”
卻半天說不出後話,最後隻艱難的吐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怕毀了你自己嗎?!”
艾季梵自嘲的一笑。
“我還有什麼好毀的。你知道嗎,我為了回來找應律,得罪了以前提拔我的名導演,他在國內電影圈封殺我,又使用手段壞我口碑,我已經是前途不保了,但一想到隻要能回到應律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知道他怨恨我,回來之前想了很多求得他原諒的方法,可千算萬算,卻唯獨沒算到,他早就已經忘了我,愛上了其他人!”
呂宋果心髒一滯,艾季梵的眼神告訴她,她什麼都知道,關於應律和自己的事情。
“即使我敢奮不顧身的站出來幫他澄清,隻有一個條件就是讓他跟我假訂婚,他也那麼不情不願,我還滿心的期望,能在這段時間裏一點一點感動他,讓他重新接受我。後來才發現,這也是癡心妄想。”
艾季梵的聲音充滿痛苦和煎熬,盯著呂宋果的眼神不是怨恨,隻有不甘。
“所以我完全放棄了,事業沒有了,沒有應律我就什麼都沒有了,隻能孤注一擲。是我把那些東西故意放進U盤裏讓你看到,如果你原本就想害我,那你肯定會把它們放出去,在訂婚儀式前一天被爆出不雅圖頻,這樣打擊情敵,我以為應該對你很有吸引力,但我等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都沒有動靜。”
艾季梵複雜的看著她,好像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
“所以我隻好找人做了那個視頻,用同樣的U盤裝著,在你遞給我的時候,趁你不注意就已經調換了。”
呂宋果完全無法理解,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像在看一個怪物。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為了拖我下水,不惜毀了自己的清譽?”
艾季梵不屑的一笑。
“什麼清譽,那不重要,混娛樂圈的人,隻有出名才是最重要的!隻有始終是人們關注的焦點,才能被牢牢記住,才能獲得更多往上爬的機會!”
艾季梵似乎越說越激動,身體隨著遊輪搖搖欲墜,危險的往後仰著,酒杯晃得裏麵的液體都灑出來了。
那邊的煙花越放越多,即使在這邊也能感覺到半邊天空被染得五顏六色,人們興奮的歡呼聲和爆破的聲音傳過來,在安謐的反差中震得她耳膜隱隱作響。
呂宋果不可理喻的看著她,“那你現在滿意了?事業和應律,都得到了!”
應律重新愛上的,是這樣一個狀若癲狂,心態就像瘋子一樣的女人,呂宋果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得意。
但是艾季梵接下來的舉動,又讓她摸不著頭腦了。
她眼中的瘋狂褪去,漸漸歸於一片心如死灰似的平靜。
有些微妙的看向呂宋果,聲音也啞然哽咽起來。
“可是,即使我不顧一切的做了這麼多,我發現,他真正在乎的,還是你。”
呂宋果有些莫名,“什麼意思?你們都要結婚了!”
艾季梵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婚戒取下來。
那枚香檳玫瑰鑽石婚戒呂宋果早在報紙上看到過了,據說是意大利的名匠花了很長時間手工精心打造,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為了趕上突然決定的婚禮,應家特地派專人連夜飛到當地去花重金買下又立刻帶回來了。
從艾季梵一出現起,這枚戒指就一直刺痛著呂宋果的眼睛。
“這枚戒指的女主人,應該是你。”
艾季梵拿著它凝視了半響,竟然伸手遞了過來,語氣毫無玩笑成分的,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