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他的來去自如,羨慕他有一個位高權重的母親,無限量的縱容他。
“假和尚,送你的念珠。”
嘩啦。
一串顆顆飽滿圓潤,青翠溫潤的念珠,被蘇羽澈這個莽夫一把扔在了桌上。
我看了一眼,沒言語,對這廝的登堂入室,似乎早已是見怪不怪。
蘇羽澈見我沒動,急了,又補充了一句,“本郡王可是花了大價錢的,而且還找了個和尚開過光,帶上絕不掉麵子,算作你的生辰禮物了。”
生辰互相贈禮,那是京城貴族小姐公子們流行的事情。
可憐自己今年才收到禮物。
我終於笑了笑,道:“我窮,沒等同的東西給你還禮。”
“你當我蘇羽澈是為你那勞什麼子的還禮嗎?”
蘇羽澈氣的夠嗆,我知道,他是把我當朋友的,別看他咋咋呼呼,看似左右逢源,但我曾好奇的跟蹤過他。
發現他根本看不慣京中公子哥們那些臭毛病,並且還經常的出手搞破壞,故才得了那小魔王的名號。
但歸根究底,他真的沒什麼交心的朋友。
那麼自己,算是嗎?
我苦笑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捏起了桌上的那價值連城的念珠,嘩啦一下串在了手裏,自此,我從了唯一一個,帶著佛祖開過光念珠,殺人的暗衛吧。
但我卻樂此不疲。
直到我八年後,我十六歲,無論是武功還是能力,都在楚王府眾暗衛中脫穎而出。
於是,我接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凶險的任務。
其實接到任務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可能是對我這些年成果的驗證,隻要活下來,我就能正式接掌楚王府的一切。
而事情,也如我的想法一樣。
隻是,當我九死一生的回來時,等待我的不是父王將一切交給我的消息,而是他的死訊。
那次,我手中的念珠被斬斷了,一顆顆圓潤的珠子撒了一地,我一顆一顆,小心翼翼,仔仔細細的撿起來。
然後就著月光,捏著線,將所有的主子重新串了起來,同時也慢慢的,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原本想在接掌楚王府一切後,站在父王的麵前,好好的嘲諷他幾句的,可惜,我沒說出來,他也聽不到了。
一切,除了我接掌楚王府的事情外,一切都是安靜的。
父王的死,見不得光,所以對外隻能稱病,稱著稱著,死亡就變成了順理成章,然後是打扮喪事,因為那時我才十六歲。
沒有籍貫,須得在等兩年,才能世襲爵位。
但是楚王府的一切,已經盡握我手。
也順理成章的,我被我們一直效忠的陛下,召見了。
不過陛下在看到我的第一眼的時候,就皺了皺眉,原因無他,在蘇羽澈的麵前,我楚王府,我是那個沉默寡言的世子。
在蘇羽澈的麵前,偶有幾分不打眼底的笑意。
但那都是偽裝的我,在君主的麵前,怎可偽裝,我露出了我的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