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十年後。
莊嚴肅穆的大殿上,一身明黃的上官祺,正坐在龍椅上,一臉嚴肅地與大臣們商討著國事。邊疆那邊,最近狀況頻繁,那邊新換了國君,性格暴戾,總是動不動就派兵在邊境挑釁,這一次,上官祺不準備再縱容。
正準備開口部署具體的出征事宜,大殿外,突然響起了響亮的女童的哭聲。
隻見一個異常可愛的小女童,身著華麗的服飾,抽抽搭搭地自殿外走過來。女童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宮女,小宮女焦急地勸說著:“長公主,皇上正在跟各位大人商量國家大事,我們不要去打擾了好不好?長公主,奴婢帶你去蕩秋千好不好?”
可愛的女童一把推開小宮女的手,稚嫩地開口道:“不嘛,我就是要找父皇。”
“長公主,皇上現在沒有空呀,我……”長公主一直深得皇上的寵愛,她作為一個小小的宮女,從來不敢跟長公主說一句重話,偏偏長公主的性格又很倔,經常做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一旦出了事,皇上肯定不會責罰長公主,那受罪的就是她這個小宮女了。這年頭,皇宮也不好混啊,很多時候,她都恨不得弄死自己算了。
見勸說無效,小宮女幹脆死死地拖住長公主的袖子,不讓她再向前一步。
可愛的女童見自己被拖住了,一下子哭得更凶了,一邊大聲哇哇地哭著,一邊用力地揮手打著小宮女扯著自己的手。
小宮女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任由長公主打著自己,絲毫不肯鬆手。每次長公主犯錯,皇上都要扣掉自己當月的月錢,她已經快一年沒有領到月錢了,嗚嗚。
“都進來吧。”上官祺開口道,外麵的動靜那麼大,大家的心思早就被分散了,這個時候進不進來都沒區別了。
聞言,大殿門口的小宮女趕緊鬆開了長公主的手,長公主快步向龍椅上的上官祺奔去,原本一臉嚴肅的上官祺,臉上的表情在見到上官純的刹那變得溫柔無比,快步走下來,蹲在上官純的麵前,柔聲道:“純兒,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傷心呢?”邊說著,邊擦掉上官純小臉上的淚水。
原本抽抽搭搭的上官純,見到上官祺後,一下子哭得更凶了,舉起左手手指,哭訴道:“父皇,純兒的手被針紮得好痛哦。”
上官祺抱著上官純坐在龍椅上,趕緊心疼地握住上官純被針紮了的手,放進自己的嘴巴裏吮吸了一下,道:“是誰紮父皇心愛的純兒了?告訴父皇,父皇一定饒不了她!”
見上官祺完全站在自己立場的樣子,一心撒嬌的上官純笑了,隨即又皺著眉頭,無奈地道:“是那個父皇最怕的人,父皇鬥不過她的。”說完,還有模有樣地嘟起了嘴巴。連他都鬥不過的人,隻有一個……上官祺揉揉愛女柔軟的頭發,道:“小魚兒為什麼要用針紮我們的乖純兒?”上官純狠狠地道:“母後看父皇最愛純兒,比愛她多,她嫉妒純兒,所以就想著法子讓純兒不好過呢。”說完,還不忘冷哼一聲。
“不會吧……母後也很愛純兒呀,怎麼會讓純兒不好過呢?”上官祺望向一直隨身伺候愛女的小宮女。
小宮女趕忙跪下道:“回皇上的話,因為皇後娘娘特意召了女官教長公主學女紅,長公主上課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就紮著手了。”
“要你多嘴!”小宮女才說完,上官純就已經不樂意了,她就知道,這個宮女是母後派來監視她的,不然也不會老是違抗她的意思。
“純兒,母後要你學女紅是好事呀,每一個大家閨秀,都是要會女紅的,不然是嫁不出去的,你幹嗎不專心?”上官祺略帶責備的口吻道。
“哼,我才不要學女紅呢,母後就不會,還不照樣找了父皇這麼好的夫君?而且純兒不要嫁人,純兒有父皇就夠了,純兒要一輩子都陪著父皇。”說完,上官純更加往上官祺的懷裏靠了靠。
上官祺不禁一愣,他知道純兒一直很依賴他,平時見自己對小魚兒好,也會不高興,沒想到,現在已經到了這麼誇張的地步了。
抬頭見大臣們還眼睜睜地望著他們父女倆,上官祺趕緊揮揮手說散了,明天再商議。
待大臣們都走了以後,上官祺才一臉嚴肅地望著上官純道:“純兒,父皇是母後的夫君,隻能一輩子跟母後在一起,你以後也隻能一輩子陪著你未來的夫君,知道嗎?”
“嗚嗚,你老是幫著她,你就那麼怕她嗎?”上官純不禁傷心了,每次隻要是關係到母後的事情,父皇都像變了個人似的。
“父皇不是怕母後,父皇是愛母後,”對於愛女的占有欲,上官祺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歎息,“傻丫頭,你以後也會遇到你很愛的人,丟下父皇不管的。”
上官純微微哼了哼,既然父皇擺明了要幫母後,她也就不打算再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了。
上官祺轉移話題道:“難得純兒也開始做女紅了,繡得怎麼樣?快拿給父皇看看。”
“不怎麼樣。”很顯然,除了她的父皇,她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致。
上官祺衝一直跪在一旁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小宮女立刻會意,小跑著去把上官純的繡品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