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水縣,天牛鎮,早晨,一名放牛郎途徑鎮外,帶著草帽,頭點點,昏昏欲睡。
田中農人抬頭,高聲呼喊:“娃子誒,你的牛。”
放牛郎驚醒,連忙把那不老實的牛拉了回來,衝著種田之人笑笑,道:“謝謝老爺子了。”
“木事兒,狗娃子這一大早的就來放牛,你爹呢?”
“進城去類,說是有個大戶要牛,很早就送去了。”
“這樣撒,難怪都木見到人兒。”
放牛郎名叫董浪,這名字是一老頭子取得,董浪他爹董石頭為人老實,不識字,也就高高興興接受了,想著這總比董狗蛋好聽,都說賤名兒好養活,雖然有了正緊的名兒,大夥還是叫著狗蛋,狗娃子這種,至於董浪這名兒,估計他老爹都快忘了。
至於這名字是怎麼來的,董浪不知道,董石頭更不知道,當時那老頭神神叨叨的,盯著天空就說:“好大的浪花,好大的浪花”可這天晴空萬裏的,哪裏來的浪?
反正呐,這名字是定下來了,董浪他母親在生下他之後就撒手去了,至今,董浪他和爹兩人過著相依為命的生活,主要靠養牛來過活。
還沒進家門,董浪就考試叫喚了,“爹啊,菜燒好了沒啊!”
父子兩之間有個規定,那就是不放牛的人燒飯,今個兒放了一上午的牛,董浪早就肚子餓的在打仗了。
推開門,裏麵卻是冷冷清清的,他爹到了這個點兒了居然還沒回來。
“奇了怪了,隻是送個牛要這麼長時間?”董浪微微蹙眉,“不行,我要去看看,該不是那戶人家不給錢吧?”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思想也成熟的快,不是窮人家的孩子不想天真,實在是天真就活不下去,世界這麼鋒利,沒點刺可是要被割的鮮血淋漓。
今兒董浪他爹送牛的地方是在平水縣,離水牛鎮也就一公裏的路,平時走去再怎麼算最多也就一個時辰,半道上,董浪碰上他爹了。
董石頭是個糙漢子,因為常年趕牛皮膚曬得很黑,平時在陽光下都能反光,隻是如今卻是有點狼狽,渾身破皮不說,身上還粘了不少的稻草。
這一看,董浪就急了,這世上他可就爹這麼一個親人,出一點事兒都不可以!
“怎麼回事啊爹,你不是說去送牛嗎,怎麼搞成這樣了!?”
董石頭也不說話,就是歎氣,真是等的董浪急眼,“到底怎麼了爹你倒是說話啊!”
“還能怎麼,孟家不想給錢唄”董石頭摸摸鼻子,這事兒吧,他覺得挺丟人的,錢沒拿到,牛被搶了,這還吃了一頓打,本來還想等弄幹淨了再回去,沒想到兒子自個兒尋來了。
董浪瞪眼,氣的跺腳,“他們這還有王法嗎!咋們辛辛苦苦養了幾個月的牛說搶就搶?周圍的人怎麼也不站出來幫幫咋們。”
董石頭誒聲歎氣,“你是不知道,孟家那個小兒子啊,聽說是從那什麼蠻虎學院回來了,這不是氣焰足了嗎。”
“可這也不能搶我們的牛啊!蠻虎學院了不起啊!”董浪氣憤,一頭牛值五貫錢,那可是他們爺倆一個月的夥食費!
“咦,有人在說我們蠻虎學院的壞話,要教訓。”
道上來了兩人,一男一女,年紀應該在十七八歲左右,表情都是冷冷的,說這話的,是那個少女。
董浪瞪眼,“我怎麼不能說了,你們蠻虎學院的學生搶了我家的牛!”
“嗯?有這事兒?”那青年皺眉,“你說說看,他叫什麼名字,如果真有此事,我向你賠禮道歉,並且幫你主持公道。”
邊上的少女無奈,“青師兄你這愛管閑事的毛病又犯了,這水牛鎮哪裏會有我們蠻虎學院的人啊,再說了,誰會去搶一頭牛啊。”
“他叫誰來著?”董浪看向他爹,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男的還不錯,這女的就有點討人厭,一牛蹄子踢死你啊。
“好像,叫孟德”董石頭不確定,這名字還是他被打的時候聽孟家下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