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金鑾大殿上空飄蕩,縈繞在腦海,經久不散,讓人的心忍不住發顫,掌心冒汗,一片的冰涼。
白衣白發,每一個動作,優雅而又從容,那年輕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柳心悠冷冷的瞥了眼險些痛暈過去的張嬤嬤,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弦月,殿內的大臣心慌色變,可她站在那裏,卻像是什麼都沒瞧到一般,稚嫩的臉,清澈的眼,冰冷而又無情。
柳心悠斜側過身子,隻用雙指,輕鬆的將張嬤嬤從地上提了起來,纖細的腰肢在空中劃出橢圓的形狀,眾人仰頭,驚覺頭頂上方像是有什麼東西飛過。
“咚。”
金鑾大殿像是地震了一般,眾人循聲望去,肥胖的張嬤嬤口吐鮮血,倒在秋心的跟前,秋心緊咬著唇,瞪大眼睛看著地上的張嬤嬤,抱著頭,突然尖叫出聲,慌忙跑了出去。
隨凝香前來的羽林軍原想要追上去,李涵月搶先一步,用力的拽住秋心的手,不然她跑,將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秋心倒在地上,一雙眼睛依舊直直的盯著張嬤嬤的方向,那雙手,軟軟的垂在地上,沒有一滴的血,可確實已經被廢了,嘴角的位置,一片鮮紅,觸目驚心。
“公主,張嬤嬤雖說是個奴才,可把你奶這麼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如新冷血狠心。”
李涵月走到弦月跟前,手指倒地吐血的張嬤嬤,不停的用袖子抹著眼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其餘的大臣,有幾個也跟著頷首,公主不過才四歲,怎麼能這樣對待一直照顧她的嬤嬤。
“皇上,你可要好好找個人教教公主了,決不能讓她走上歪路,依微臣看,就把小公主交給貴妃娘娘吧。”
好你個李維安,若真是把她交給李涵月,她一定會被教的渾身是傷,豈非骨頭都會被吞了。
“父皇明鑒。”
弦月上前走了幾步,隔著幾個台階的距離,在鳳玄淩的跟前跪下:“那晚哥哥不是該在鳳安殿接受百官還有使臣的恭賀嗎?兒臣落水的地方確實離鳳安殿不遠,但怎麼可能如此湊巧,我剛落水哥哥就來了,而且當晚那裏連巡邏的守衛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父皇,那水中有扶桑草。”
條理清晰,句句在理,一個四歲的孩子怎麼能想到這些?
扶桑草,難怪,難怪皇兒會溺水。
鳳玄淩死死的盯著殿下的弦月,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王喜公公說,當晚哥哥是收到一張小紙條才匆匆忙忙從鳳安殿離開的,那紙條是張嬤嬤讓他親自交到哥哥手上的,這說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弦月轉身,對著兩旁發愣的大臣冷聲宣布,脆朗的聲音像是在心尖敲擊的擂鼓。
“你們每個人都以為哥哥沒治的,一定想不到我認識一個具有起死回生之術的師傅,我讓凝香把消息透露給了張嬤嬤,張嬤嬤在知道消息以後偷偷去了趟珠宣殿。”
這意味著什麼,在場的人都不是笨蛋,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事實就擺在眼前,矛頭直指珠宣殿的李貴妃,就算是個四歲孩子說的,也容不得他們不相信了,殿中跪著的真的是養在深宮隻有四歲的小公主嗎?他們怎麼覺得好像看到了神童。
“父皇。”
弦月雙手扶著膝蓋,陡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倒在地上瞪大著眼睛的張嬤嬤:“這些年來,在雪桑殿倚老賣老,肆意妄為,要不是念著她丁點的苦勞,她能逍遙這麼久,不知感恩,還要變本加厲,這樣忘恩負義,吃裏扒外的奴才,要來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