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愛著的女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任何人也取代不了,畢羅江戰役,她為他手染鮮血,追風穀戰役,那些跟隨的她的女兵,為了護全她,萬箭穿心而死,可這一切,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還有鳳久瀾,生生世世,他都欠她獨一無二,他要將鳳久瀾給她的那份寵愛,一並給她,而不是用後宮佳麗三千,回報她不顧一切的付出。
這樣的道理,這些冥頑不靈的大臣,他們永遠都不會明白。
這九天翱翔的鳳凰,是他硬要將她囚在這華麗的牢籠之中,因為他知道,現在所有的一切,太過的來之不易,如果弦月沒有喪失記憶,必定不會舍棄這錦繡江山,那是她的人,用生命和鮮血奪來的。
“今後若再有人以子嗣之事,意圖讓朕立妃者,休要怪朕手下無情。”
蘭裔軒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冷冷的掃了底下的大臣一眼,甩袖憤然離去,一旁的太監正準備讓這些大臣退朝。
宇軒殿門口,忽有一小太監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跪在台階下,氣喘籲籲的,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
“王上,王後娘娘不見了。”
“什麼!”
蘭裔軒驚呼了一聲,眾人隻覺得眼前明黃的身影飄過,帶起一陣風,再眨眼,蘭裔軒已經消失在了金碧輝煌的宇軒殿。
“怎麼又跑了?”
雷雲歎了口氣,雷安卻是一副看戲的態度,“雷雲,公子不在的這段時日,朝中的大事就要麻煩你了。”
雷安笑的開心,笨人有笨福,像他這樣沒什麼大智慧的,完全可以不用接手那些繁瑣的雜事。
“跑不了你的。”
雷雲苦著臉,這次又要多久,十天,半個月,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吧。
這才安分了多久,兩個月的時間沒到,怎麼又跑出去了?就說嘛,弦月姑娘武功高強,她要是想出宮,肯定沒人看得住。
其實早該發現了,弦月姑娘借故肚子疼不上早朝,就肯定有問題。
而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次出宮卻曆時大半年,兩個人出來,回來的時候,卻變成了三個人。
蘭城最為繁華的街道,人來車往的,十分熱鬧。
弦月一如往昔,素顏白衣,仰頭看著明淨的天空,素淨的臉上揚著明媚隨意的笑容,雙手擁抱著天空,眉間的朱砂妖嬈,可這張臉,卻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妖媚,明明不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卻讓經過的人不由多看了幾眼。
“哈哈!”
半晌,弦月雙手擁抱藍天,大笑出聲。
“我終於出來了。”
兩年前,弦月醒來之後,失去了記憶,因為身心受創,身上傷痕累累,雖然這兩年蘭裔軒細心讓人調養,卻還是很難恢複從前,蘭裔軒擔心她逃跑,無論去哪裏,都讓弦月隨身跟著,此刻的弦月自然沒有察覺到,在想到蘭裔軒時,她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濃濃的笑意。
在皇宮憋了兩個月,差點把她憋壞了,所以昨天她故意吃了好多東西,早上借著肚子痛上廁所的緣由,避開蘭裔軒,終於讓她成功溜出來了。
蘭裔軒,你有張良計,我鳳弦月,也有過橋梯。
弦月吸了吸鼻子,滿大街都是食物的香氣,時辰還早,十月份的陽光灑在臉上,說不出的愜意舒服,果然,雪蘭殿的陽光和微風,一點也比不得宮外的自在舒服。
弦月笑著摸了摸肚子,清亮的眸,在陽光下泛著光,不要抗議,馬上就找東西把你填的滿滿的。
“老板娘,我給一屜小籠包。”
蒸騰的白氣繚繞,淡淡的肉香四溢,小攤上,一個個吃的真香,看著她都覺得食欲,不像蘭裔軒,吃個飯,想到他那些繁瑣的規矩,就覺的沒有氣氛。
“桂花糕。”
“雲片酥。”
弦月一路買過去,一路吃過去,手上卻是空蕩蕩的,滾燙的東西,別人覺得不能入口,她吃的卻比誰都還要快,隻是,她怎麼覺得,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隔著蒙蒙的白氣,弦月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摸了摸臉,她確定是沒問題的,為了提高肚子痛的可信度,她早上一大早就起來梳妝了,本來是要和蘭裔軒一起上早朝的,所以臉肯定是沒問題的,她小心的看了眼兩邊站著的百姓,有種被圍觀的感覺,不過幸好,對於別人的神色,她素來是不放在心上的,該走的路繼續走著,該吃的,她還是吃的比誰都香。
“烤地瓜。”弦月吸了吸鼻子,這濃鬱的香味實在是——她都快流口水了。
“老板,給我來四個烤地瓜。”
弦月低著身子,將那烤熟的地瓜香氣往自己的鼻尖送。
烤地瓜的是個六十歲的老頭,收錢賣地瓜是個老太太,兩人一看就是一對。
“多少錢?”
“五文錢。”